沈姝璃深呼一口氣,目光熾熱地看著謝承淵:“蘇云山他們處決的位置,還是荒山那邊的刑場嗎?”
謝承淵點頭,他心頭發緊,知道她想做什么。
“他們今天中午就會被執行,我已經安排好了,你確定,你要親自動手嗎?”
“嗯!我確定!”沈姝璃點頭,她必須親自動手!才能徹底了卻心中夢魘!
謝承淵嘆了口氣,“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時間已經不早了。”
“好。”
謝承淵騎著自行車,帶著沈姝璃直接前往刑場。
荒山蕭瑟,冷風裹脅著泥土的腥氣,吹得人衣袂獵獵作響。
這里是海城郊外最偏僻的刑場,平日里人跡罕至,只有在處決重犯時,才會響起劃破死寂的槍聲。
秦烈早已等候在此。
他看到謝承淵和沈姝璃的身影,立刻迎了上來,將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公安制服遞到沈姝璃面前。
“嫂子,衣服給你準備好了。”
沈姝璃沒有半分遲疑地接過,轉身藏在一個山坡后面換衣服。
再出來時,她身上那股屬于資本家大小姐的嬌貴與明艷,已被一身筆挺的制服徹底掩蓋。
不多時。
一輛卡車駛來,蘇云山、朱明月和周建忠三人被荷槍實彈的軍人押解下車,像三條離了水的死魚,癱軟在地。
他們的手腳都戴著沉重的鐐銬,頭發凌亂,面如死灰。
死亡的恐懼早已抽干了他們所有的力氣,三人臉色灰敗,渾身抖如篩糠,褲襠處洇開一片深色水漬,散發著難聞的騷臭。
當他們看到站在刑場中央穿著一身制服,身姿筆挺的人時,瞳孔驟然緊縮。
盡管看不清全貌,但那熟悉的下半張臉,他們至死都不會認錯!
三雙死寂的眼睛里,瞬間爆發出求生的光亮,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兒媳婦……不!”周建忠最先反應過來,他雙腿一軟,連滾帶爬地朝著沈姝璃的方向跪行,鐐銬在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聲,涕淚橫流地哀嚎。
“沈同志!沈小姐!求你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放我一條生路吧!”
“錢!我有錢,我把錢都給你!不,我周家所有的錢都給你!”
“對了,我還知道,張世文的金銀珠寶藏在哪里!你放過我,我全都告訴你!求你饒我一命吧!”
朱明月也像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瘋了似的磕頭,額頭在砂石地上磕得血肉模糊。
她涕淚橫流,聲音凄厲:“阿璃!我是你大伯娘啊!是我錯了,我豬狗不如,是我被錢迷了心竅!是你大伯蘇云山!都是他逼我這么做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看在我照顧了你這么多年的份上,你饒了我這條賤命吧,我給你當牛做馬,我伺候你一輩子!求求你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蘇云山則只是瞪大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沈姝璃,那眼神里全都是怨毒和瘋狂,但此刻的他卻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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