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是不知道被那個宮人拿出去,被端親王用于栽贓嫁禍她的肚兜。
    不過此刻被水仙重新修改過,又恢復了最開始的模樣。
    小巧的肚兜是她為女兒親手縫制的,女兒卻從未穿過一天。
    腦海里,閃過女兒稚嫩的小臉兒
    一想到如今那樣可愛的小人兒要被病痛折磨,水仙的心中便是酸澀不已。
    她緊攥著那小巧的肚兜,在冷冬的深夜里枯坐著。
    漸漸地,蠟燭迸出最后的燈花,倏地滅了。
    只剩下清冷的月光伴著她,直至深夜
    ——
    昭衡帝匆匆趕到坤寧宮時,殿內燈燭輝煌,人來人往。
    殿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氣氛變得緊張壓抑。
    永寧公主此時正躺在搖籃里,小臉燒得通紅,呼吸急促,時不時發出難受的嚶嚀。
    皇后正坐在搖籃邊,親自拿著小銀勺,一點點地給女兒喂著退熱的湯藥。
    裴濟川與其他四位太醫垂首恭敬地守在一旁,氣氛凝重。
    見皇帝駕到,連忙跪地行禮。
    “平身!”
    昭衡帝大手一揮,快步走到搖籃邊,俯身探了探女兒的額頭,觸手一片滾燙。
    “怎么回事?!”
    太醫院院判連忙上前回話,語氣謹慎:“回皇上,公主殿下年幼,脾胃虛弱,應是驟然入冬,不慎受了些風寒,這才引發高熱。”
    “臣等已用了藥,熱度正在緩慢下降,皇上不必過于憂心。”
    皇后此時也面露道:
    “皇上,您明日還有早朝,萬不可為此熬壞了身子。這里有臣妾守著就好,您快去歇息吧。”
    昭衡帝看著女兒難受的模樣,哪里肯離開。
    他搖了搖頭,在皇后身邊坐下,目光緊緊鎖著搖籃里的永寧。
    “無妨,朕就在這兒陪著永寧。”
    他轉頭對皇后的貼身宮女吩咐道:“再去添些炭火,皇后體弱,莫要著了涼。”
    昭衡帝的關懷讓皇后微微一怔,隨即眼中涌上感動,柔聲道:“謝皇上。”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太醫時不時地上前把脈。
    帝后二人始終守在搖籃邊,一個專注地看著女兒,一個則時不時體貼地為皇帝斟上熱茶,或用溫熱的帕子為永寧擦拭額頭。
    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永寧身上的高熱終于徹底退去,呼吸也變得平穩,扭著小屁股沉沉睡去。
    裴濟川再次上前診脈,確認已無大礙,殿內所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皇后熬了一夜,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身子微微晃了晃。
    她強打著精神,對昭衡帝道:“皇上,永寧既已無礙,天也快亮了,臣妾讓人備了早膳,您用一些再去早朝吧?”
    昭衡帝看著皇后疲憊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動容,他頷首同意。
    于是帝后移駕去外間用早膳。
    用膳時,皇后看著昭衡帝眉宇間揮之不去的倦色,柔聲提議:
    “皇上,您一夜未眠,不如今日早朝便免了吧?讓馮順祥去通報一聲,龍體要緊。”
    提到早朝,昭衡帝眼前浮現那些世家重臣的咄咄逼人的嘴臉,語氣冷了幾分。
    “不必。朕還要去聽聽,那群老臣今日又要如何編排朕的永寧!”
    皇后立刻放下銀箸,臉上露出維護之色:“皇上!臣妾是永寧的嫡母,絕不能容忍任何人因虛無縹緲的指控而傷害永寧!”
    “臣妾愿永遠站在永寧這邊,護她周全!”
    她似乎猶豫了一下,又道:
    “若是若是朝中諸位大人依舊固執己見,不如臣妾修書一封給父親,請他老人家出面,以舊日情分,去與大人們說說?”
    昭衡帝聞,看了皇后一眼,搖了搖頭。
    “不必勞煩太傅了。”
    “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早已不理朝政,何必再讓他為這些事煩心。”
    雖然拒絕了提議,但皇后這番毫不猶豫維護永寧的態度,確實讓昭衡帝心中溫暖了不少。
    他伸手,輕輕握住皇后放在桌邊的手,語氣緩和了許多:“皇后深明大義,一心為永寧著想,朕心甚慰。”
    皇后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反手輕輕回握了一下,低聲道:“這是臣妾應該做的。”
    早朝時辰將至,昭衡帝起駕離開坤寧宮。
    坤寧宮內外宮人們早已開始忙碌,清掃著昨夜落下的一層薄雪。
    御駕經過,宮人們紛紛跪地避讓,不敢抬頭。
    在坤寧宮外不遠處廊下,一個拿著掃帚的小宮女卻悄悄抬起了頭。
    她看著皇帝御駕遠去的方向,又望了望坤寧宮緊閉的宮門,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當即悄悄放下了掃帚,小步地往冷宮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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