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很是受用,聲音也軟了些,“才不去,霍讓哥在你那邊。”
懷孕后,佟霧怕她不小心摔跤或者突然暈倒什么的,洗澡時不許她反鎖浴室門了。
因此,今晚和霍讓不歡而散了一回來,就在和她打過招呼后-->>,把浴室門推開一條小小的縫,盡情地和她吐槽起了霍讓的少爺脾氣。
以及,霍讓去了對門這件事。
中途有個當事人打電話過來,還沒罵盡興的佟霧被強行打斷,只能先去加班加班的當牛做馬。
商郁笑問:“那怎么辦?”
溫頌:“我自己去吹。”
說是這么說,卻依然沒有動靜。
她真的太討厭吹頭發了。
怎么沒有自動吹頭發的產品呢,她一定會買的。
天氣涼了不少,一不留神就容易著涼感冒,商郁催促,“去吧。”
這么多年,她看似變了不少。
但很多習慣,一絲一毫都沒變。
最典型的是,能不吹頭發就不吹頭發。
小的時候,商郁催她,十歲不到的小溫頌嘟著嘴,理直氣壯地控訴他:“為什么催我,你怎么不幫我吹?”
已經被商郁慣壞了。
那會兒的商郁試圖教會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是你的頭發,該你自己吹。”
“既然是我的頭發,那你為什么管我?”
小溫頌自有一套邏輯,說得商郁都啞口無。
最后,商郁沒了辦法,開始幫她吹頭發。
這口子一開了,就再也受不住。之后她但凡洗頭,只要商郁在家,小姑娘就抱著吹風機跑到書房找他,乖乖巧巧地望著他,“哥哥哥哥,快幫小九吹頭發叭!”
小人精已經知道了,商郁最吃她撒嬌這套。
不過如今,溫頌已經不會和他撒嬌了。
聽見他的催促,溫頌似也從什么事情里回過神來,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沒一會兒,吹風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吹完頭發,沒等她再開口問,商郁率先開了口:“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我和姜培敏之間的關系。”
最初,他和溫頌一樣,也以為姜培敏只是偏心商彥行。
溫頌微微一怔,“那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把我送回姜培敏院子里之前?”
既然不是他親奶奶,她也就直接直呼其名了。
“嗯。”
商郁索性,將早些年的事都告訴了她。
比如,他是在終于調查到父母死因時,順帶,查出了自己父親的身世。
當時姜培敏勢大,為了給父母報仇,他不得不蟄伏下來,也不得不……先保證她的性命。
將她送回老太太院子里,是當時唯一還算安全的選擇。
商郁拿捏住了老太太院子里幾個傭人的軟肋,逼得他們,只要不是老太太親手懲罰她,他們都不敢下手太重。
溫頌突然想起來,每每她傷得很重的時候,一覺睡醒,床頭都會有現成的特制藥膏。
她心口似被什么揪了一下,伸手打開窗戶,任由秋天的晚風吹進來,胸口滯悶的感覺才稍稍緩解了些許,“以前,我每次受傷很重的時候,是你給我送的藥膏?”
商郁:“算,也不算。”
他想,但不敢。
那個時候,倘若被姜培敏的人看見他出入溫頌的房間,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那你想嗎?”
溫頌明晃晃地問著,沒等他接話,又聲音清淺地戳破他的心思,“哥哥,你想給我送藥膏的吧。”
“要不是怕牽連我,你還會親手給我擦藥吧。”
她像是在問,更像是在陳述事實。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