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繼續往前走,穿過竹林,就直接到了山腳。
四大家族分別占據著主城的四個角。
而這四個角都有山體。
四家都是依山而建。
云祈輕車熟路地帶著他們走到了一處山壁前。
撥開前面雜亂的草地,再用匕首刮去了巖壁上青苔,果然在上面露出了一個鑰匙孔。
云祈將鑰匙插進鎖孔,“咔嗒”一聲輕響后,一個石門的紋路清晰地露了出來,伴隨著沉重的聲音緩緩開啟。
很快,一條黑漆漆的通道就露在了他他們的面前。
一股腐爛潮濕之氣從里面沖了出來。
蘇晚立刻捂住了口鼻,等了好一會兒等氣味散得差不多了,才伸頭去看。
通道壁上到處都是在緩緩滴落的水漬,整個通道都是潮氣很重,地上和巖壁上都沾滿了青苔,地上又濕又滑,顯然許久無人踏足。
陸靳不由地皺眉。
“這里真能出去?”
陸靳是知道他父親一直派人暗中監視著四大家族,可這么多年一次也沒有查出來居然還有這樣的密道。
云祈像是看出了他的遲疑,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握緊了蘇晚的手。
“跟在我后面,注意安全。”
蘇晚還想說密道里會有什么危險,可還沒等她說,云祈已經踏步進去了。
通道狹窄,僅容兩人并肩行走。
秦烈和陸靳背著人走在中間,蘇厭斷后,幾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通道里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也格外的瘆人。
每一次間隙都能清晰的聽到彼此略微沉重的呼吸聲。
大約半個多小時后,前方忽然傳來隱約的風聲。
蘇晚本以為是要到出口了。
可云祈的手卻忽然緊繃了起。
“怎么了?”
云祈沒有說話,可他的呼吸更重了,身體也緊繃得厲害,握著她手的用力到讓她都覺得疼。
可她沒有掙扎,而是按在他的手背上,輕聲問他:“前面是有什么嗎?”
好一會兒,他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后面的幾人誰也我們也去催他。
蘇晚到底是沒有忍住,側臉去看他。
黑暗的通道里,只有一點微弱的光。
云祈低垂著臉,眼瞼低垂,整張臉都藏在陰影里,不能窺視分毫。
蘇晚的心不由的提了起來。
就在她想著要怎么辦的時候,云祈忽然就動了。
“走吧。”
他情緒不對。
蘇晚能夠感覺到他壓著。
就像是滿弓的弦,稍微一碰就會崩斷。
她不由的放輕了呼吸。
只是忍不住用小心翼翼的眼神打量著他。
很快,蘇晚就知道為什么會有風了。
他們到了一個岔路口。
一左一右。
蘇晚問云祈:“我們走哪個?”
云祈忽然指著左邊的路說道:“這條路直達研究院。”
蘇晚哦了一聲。
“那我們走右邊出去是吧?走吧。”
這一次反而是她拉著他走。
云祈的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看著拉著自己往前走的她,看著她腦門后扎起來馬尾巴,眼底的寒冰慢慢的褪去。
嘴角也慢慢地牽起來一個笑的弧度。
所以,他為什么不死死地抓著她?!
她永遠知道,什么是他不能觸碰的傷口。
她的避開不是刻意的,自然的就仿佛就該如此。
就比如剛剛,
她明顯感覺出來他心里住著的野獸要出來了。
她沒有害怕,沒有躲避,甚至以她這個小腦袋瓜子,也許已經猜到了。
是的,他被研究院解剖過,甚至在自家死過。
>t;就在剛剛那個岔路口,他又死了一次,被那里的蟲子老鼠啃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