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這是故意點她呢!
難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沈佳期害羞地撇過頭,看向陸錚半露的胳膊。
上面的線確實是新的,還上了云南白藥的藥粉。
所以……他的手這是崩線了?!
難道是昨天在巷子里,為了抱住她牽扯到了傷口?
想到他的胳膊當場就流血,那會兒估計已經崩線了,沈佳期心疼得要命。
這個傻瓜,大不了她就磕到墻上,撞一下又怎么了,他自己還傷著,卻不顧自身強行動了左臂,穩住她的身形。
她倒是沒事了,有事的是他!
聞,沈佳期說什么都不肯讓陸錚奔波了,當然了,也不敢再像昨天那般“胡鬧”。
“那個通知人的事就交給我,我先去找大隊長和謝支書,然后再召集大家運送柴火。”
沈佳期說完,也不管大家的目光,替陸錚披上雨衣,拽著他就往外走。
“期期,我沒事……”他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著急地解釋著:“你別聽老李頭胡說,胳膊是自己昨晚不小心拉傷的……”
沈佳期卻回瞪他一記“閉嘴”的眼神,不由分說地把他往陸家送去。
“陸錚,你這只胳膊到底要不要了?”
“要!”他堅定地回答。
“既然要,那就謹遵醫囑,好好回家休養,村子里的人手那么多,那些活兒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可是……我只有一個阿錚,我希望你好好的!”說著說著,沈佳期竟難過地哭了起來。
她向來樂觀,已經很久沒哭過了。
今天聽到李大夫的話,看到陸錚重新縫合的傷口,她所有的情緒,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她緊緊拽著陸錚的衣角,想要忍住眼淚,可那淚水卻止也止不住往下流。
見她掉眼淚,陸錚的心都要碎掉。
他伸出大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淚,卻又怕她生氣,只能手足無措地干著急。
“期期,別哭,是我不好,我不該逞強,我都聽你的,好嗎……”他輕聲地哄著她,嗓音慌亂又自責。
沈佳期吸了吸鼻子,故作兇悍地戳著他鼓鼓的胸口:“你最好說到做到……你要是殘了,信不信我……”
嚇唬他的話還在嘴邊,她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其實,就算陸錚的左手殘了,提不起重物,她也不會嫌棄他的。
可問題是,明明可以避免悲劇,可以休養痊愈的,為什么要糟踐自己的身體?
陸錚猜到了,她尚未說出口的是什么,神色瞬間暗沉。
“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
說罷,他牽起沈佳期的手,生怕她化作一陣沙,從指縫間溜走,這一路都拉得很緊、很緊……
很快,村子里出現霍亂的事,便傳遍了全村。
家家戶戶都自覺地開始燒開水,堅決不碰生水!
沈佳期也給每家每戶都發放了一些藥物,以備不時之需。
聽說安置點缺燒水的柴火,大家都你家捐一捆,我家捐幾根,湊了滿滿一大板車的木柴。
加上沈家捐的兩板車,足足一共三大板車的柴火,用油布蓋著,送到了安置點上。
大家吃了藥,喝了白開水后,癥狀明顯好了很多。
腹瀉和嘔吐的減少了,那些原本就癥狀輕的,幾乎已經痊愈,開始搭把手照顧其他人。
另一邊,在地勢低洼處,由于大家不停地裝沙袋擋水,水勢被控制住了,沒有繼續蔓延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