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黃牛進門的竟是向文禮的前妻,也就是向暖的親媽于美蘭。
于美蘭中等身高,瓜子臉柳葉眸,口鼻小巧精致,膚色偏白,模樣算不上頂級漂亮,身上卻有種清清冷冷的書卷氣。
看到屋內的向文禮和向暖,于美蘭的神色也很驚訝,顯然沒料到能在這種場合撞見前夫和女兒。
跟在于美蘭身后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女,短暫的震驚過后,于美蘭對女孩說,“慧慧,今天時間太晚,要不咱們明天再來找花醫生問診?”
“為什么呀?咱們花了三百塊才掛上花醫生的號。我不想等明天,今天就想把傷看了。”
女孩右手纏著紗布,說話時掃了向暖幾人一眼,神色語氣很是桀驁。
于美蘭似乎是拿女孩沒辦法的樣子,目不斜視,由黃牛領著進了屋子。
何金鳳看看向文禮,再看看向暖,大概猜出了于美蘭的身份。
驚訝過后,向文禮斂下了眉眼,絲毫沒有要與前妻打招呼的意思。
向暖下意識盯著于美蘭看了會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妥,忙別過頭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竟會在這種場合碰上原身的親媽,一點點心理的準備時間都沒給人留。
除了接收到的片面記憶外,向暖跟于美蘭沒有情感牽絆,兩輩子不算長的人生也沒經歷過這種尷尬至極的久別重逢場面。
她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于美蘭,只能佯裝冷漠掩飾心頭的驚慌。
于美蘭進了屋子,在距離他們最遠的地步站定,扭著頭問黃牛,“請問我們什么時候能看診?”
顯然也打算裝作不認識向暖父女。
“呵!”一聲輕嗤傳入耳中,緊接著,向暖的身體被何金鳳拉過去圈在了臂彎里。
“這醫院的凳子太硬了,坐久了硌屁股,暖暖坐媽腿上。”
等向暖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何金鳳圈在了懷里。
余光瞥見于美蘭訝然的神色,以及擰起的秀眉,她瞬間明白了何金鳳的用意。
親媽帶著別的孩子來醫院看病,何金鳳怕她心里難過,想用自已的方式安撫她。
何金鳳總能在第一時間考慮到她的感受,被環住的周身暖融融的,她的心也跟著暖呼呼的。
何金鳳的目的確實是想安撫向暖,同樣也是間接告訴于美蘭,離了她,向暖也一樣不缺母愛。
前后兩輩子,這是何金鳳第一回見于美蘭,關于于美蘭的一切,她都是從向文禮和向暖口中間接得知的。
于美蘭的娘家在廊城,改嫁嫁進了京城的高門,再婚丈夫姓秦,退伍轉業在鐵路系統工作,秦家的家庭條件很是優渥。
懷上身孕在婆家的地位穩固后,于美蘭給了向家老兩口一筆錢,將向暖接到了秦家生活。
向暖最初被接走的那兩年,向文禮過活得渾渾噩噩,直到向暖受了委屈跑回向家求救,向文禮才幡然醒悟振作了起來。
上輩子的向暖沒怎么跟她講述過年少時在秦家的境遇,只說起過秦家有個大他三歲的繼哥和大她一歲的繼姐,兄妹兩人的性子都很不好相處。
向文禮手里有些積蓄后,試圖讓向暖脫離于美蘭和秦家,于美蘭死活不同意,說向文禮的條件比不得秦家,讓向暖留在秦家才是為向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