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向暖被迫少練了半個小時的武,匆匆吃了些早飯,何金鳳和向文禮帶著她去了毛紡廠家屬院。
家門被敲響時,林家的早飯剛擺上桌。
瞧見沉著臉煞神般闖進門的何金鳳,林老太盛飯的手抖了下,勺子里的飯撒出去大半。
“你、你又來干啥?”
“把心放肚子里,我來肯定沒好事。”何金鳳將向暖拉到跟前,“昨天,你們家林夢嬌伙同交好的同學欺負了我家暖暖,今天上門,是給我家暖暖討個說法。”
林老太氣不打一處來,拿眼刀子剜向暖,“鄉下來的丫頭片子就是眼皮子淺、上不得臺面,手欠偷了別人的東西,被打死都是活該。竟還舔著臉告惡狀,扮演苦主找我家嬌嬌的麻煩來了,誰給你的臉?”
何金鳳將向暖護到身后,“我家暖暖的臉不用別人給,天生麗質比某些人強多了,臉丑心更丑。我昨晚已帶著暖暖去過肉聯廠家屬院,楊廠長和秦家都給我家暖暖道了歉,保證會約束好自家孩子。”
“人家深明大義不護犢子,孩子也能知錯就改,我們便也沒過多追究。你們林家是非不分,上來就倒打一耙羞辱我家暖暖,我看我們也沒什么好談的了。你們林家的家風和養的好孫女,我會大力宣傳宣傳的。”
說罷轉身拉起向暖,“走,咱們不跟是非不分的人家講道理,來硬的解決更省事。”
“好,我聽阿姨的。”向暖乖巧應和。
“等等!”劉慧叫住何金鳳,“嬌嬌被你繼女打得渾身傷,你還想對嬌嬌干什么?嬌嬌也是你疼寵了多年的侄女,你咋能說翻臉就翻臉,恨不得拿鐵錐子戳她的心呢!”
林夢嬌嚶嚀一聲,趴到劉慧懷里抽抽搭搭哭起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二嬸太過分了,這個鄉下跛子和拖油瓶到底有哪里好?讓二嬸不顧嬌嬌和志剛哥仨偏信他們父女。二嬸偏聽偏信小人,被小人迷惑,遲早會后悔的。”林志遠氣憤叫囂。
何金鳳面上勾起一抹諷刺,“在我眼里,文禮和暖暖千好萬好,比你們林家人好上一萬倍不止。想看我后悔,你們就耐心等著吧,到進棺材的那天,看看能不能看得到。”
“我和文禮還著急上班去呢,沒功夫跟你們掰扯有的沒的。林夢嬌欺負了我家暖暖是事實,你們林家必須給暖暖一個說法。”
“你想要什么說法?”林老頭沉著臉問。
何金鳳沒必要說謊騙人,她說去了楊副廠長家,就一定是去過了。
連大領導都不放在眼里,更不會將他們老林家放在眼里,跟不管不顧的刺頭硬剛非明智之舉。
“我要林夢嬌給暖暖道歉,態度必須誠懇,并且保證今后不再欺負我家暖暖。”
何金鳳沒說讓林家人約束林夢嬌的話,因為說了也是白說,林家人向來把林夢嬌當祖宗供著,不會舍得管教她的。
聽到要自已道歉,埋在劉慧懷里的林夢嬌嗚咽得更大聲了。
拖油瓶搶了二嬸對她的疼寵,她不過是使手段小小報復一下,憑什么要她道歉?
“不可能,嬌嬌怎可能跟一個鄉下土包子道歉,她也配?”林志遠惡狠狠的瞪向向暖。
向暖目光不躲不避,還揚起下巴回了個挑釁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