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向疼寵自已的爺爺和爸爸都不向著自已,楊曉瑩繃不住情緒嗚咽著哭起來,“嗚嗚嗚……我沒錯,我不跟鄉巴佬道歉,我死都不可能跟她們道歉。”說罷,嗚嗚哭著跑上了樓。
楊副廠長被弄得有些下不來臺,但又舍不得在外人面前管教孫女,只能好聲好氣的安撫何金鳳等人。
“孩子被我們慣壞了,認死理一時轉不過來彎兒,今后我們一定嚴加管教,不讓她再干出欺負同學的事兒。回頭我給幾個孩子的老師通個話,讓她在學校看顧好向同學和田同學,堅決杜絕再發生此類事件。”
人家大領導的態度這般謙遜,何金鳳也見好就收,說了兩句場面話,帶著向暖幾人離了楊家。
從楊家出來,向暖回頭瞧了瞧氣派的三層小樓。
能在住房緊張的年代住上獨棟小樓,可見楊家的背景有多厲害。
她可真牛,剛步入學生生涯就得罪了官三代。
“不用羨慕別人,等以后咱家也住獨棟的樓房,比楊曉瑩家的更氣派。”何金鳳以為向暖眼紅同學家住房條件好。
“我沒羨慕別人。”向暖解釋了句,問何金鳳,“阿姨帶我來您領導家討說法,不怕事后被穿小鞋嗎?”
“呵,誰敢給我穿小鞋,我就脫了鞋,給他們穿大鞋,讓他們走不動道。自古以來,向來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領導可沒我這種刺頭能豁得出去,只要弄不死我,他們就得迎接數不盡的麻煩。所以不用擔心,楊家不會因這點小事跟我這種刺頭計較,阿姨不會被你連累到的。”
何金鳳習慣性拍拍向暖的頭,結果拍了一手泥,“嘖,還是明早再去毛紡廠家屬院吧,你和琳琳得先洗澡去,再晚澡堂子就要關門了。”
袁桂珍忙拒絕,“琳琳燒點水在家洗就成,我們不去澡堂子了。”
猜出她囊中羞澀,何金鳳拉過田書琳,“我家有多余的澡票,讓她們小姐妹一起去澡堂子洗吧,省得回家耳朵受罪。”
天冷在家洗澡本就不方便,田書琳渾身泥,得浪費不少煤炭熱水,要是在家洗,田大伯母指定得借機發作,一家子都不得安生。
袁桂珍不喜歡欠人情,可瞧著比泥人還臟的女兒,終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這輩子就這樣了,吃苦受罪的命,受多少窩囊氣都無所謂。
女兒還小,人生才剛剛開始,有昂首挺胸做人上人的機會,不能早早的彎了脊梁骨。
她和孩子爸拼盡所有,也要將女兒托舉起來,讓孩子能真正的展翅高飛。
楊家這邊,楊科長不放心女兒,見妻子從樓上下來,著急詢問道“曉瑩怎么樣了?”
“還哭呢,枕頭都哭濕了一大片。你怎么能讓曉瑩跟兩個鄉下來的插班生道歉呢,她長這么大,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洪霞很不滿丈夫和公公的行為,剛剛當著外人顧忌他們父子的面子,才沒出聲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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