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休養了小二十天,向文禮能拄著拐自行下地活動。
自打向文禮回家養傷起,向暖陪孟老頭下棋的差事就被向文禮搶去了。
向文禮會下象棋,棋藝貌似還不賴,輸贏能和孟老頭戰個五五分。
倆人從屋里下到屋外,每天都要吵上好幾回,大都是因為孟老頭耍賴想要毀棋,向文禮寸步不讓。
向暖一直以為向文禮比一般三十多歲的男人成熟穩重,直到瞧見他和孟老頭吵架,才徹底相信,男人至死是少年。
因為一步棋,年紀加在一起超過百歲的兩個男人能吵到臉紅脖子粗,比三歲小孩還較真,幼稚到沒眼看。
一家人各司其職,幾十天的假期轉眼間過去。
開學的前一天,何金鳳過了近些年最省心的一個開學日。
在向暖的督促下,林志剛哥仨都提前完成了作業,她再也不用熬夜訓導三個兒子了。
夜里躺回到床上,何金鳳跟向文禮感嘆,“咱家有暖暖可真好,她大概是觀世音菩薩派來渡我的。”
“你們娘倆彼此彼此。對小暖來說,你何嘗不是渡了她?”向文禮用的是肯定語氣。
何金鳳轉過身,不自信詢問,“真的嗎?我對暖暖來說有那么重要嗎?”
上輩子的向暖,前半生雖經歷了些波折,但人家還是靠自已把后頭的人生過活得很精彩,沒有因為少了誰就活不好。
向文禮嘖了聲,“如今你在小暖心中的份量比親媽都重,你還想讓她咋看重你,把心給壓到肚子里去嗎?”
一聽這話,何金鳳瞬間喜笑顏開,“也是,暖暖她面對我和她親媽時,絲毫都沒猶豫就選了我,可見是真把我當做最親的人了。我得再對她好些,不能辜負了孩子的心意。”
想到怎么對女兒好,何金鳳突然想起,“孟五之前承諾說,尋個好日子正式認下暖暖當干閨女,這咋不聲不響的沒信了?”
向文禮拍腦門,“忘了跟你說這事兒,孟五早便知會過我,說頂好的日子還沒到,讓咱們和小暖耐心等等他。”
何金鳳失笑,“這個孟五,年紀輕輕的還挺迷信,肯定是偷偷找了大仙算日子。不然哪個月都有吉利日子,哪用等這么久嘛!”
向文禮也笑,“誰知道呢!他愛咋樣咋樣,反悔了最好,我還省得將閨女分出去給他呢!”
“小氣吧啦的,暖暖是你親閨女,認一百個干爸也是跟你最親。”
何金鳳說起正事,“你這腿再有十來天就該拆石膏了,等拆了石膏,咱們再去京城做個復查吧!”
“不用,羅城的醫院就能拍片,不用大老遠跑到京城去。”向文禮止口拒絕了再去京城的提議。
十多年的夫妻,沒人比他更了解于美蘭的性子有多固執,沒有把女兒要回去,于美蘭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沒實力抵擋秦家之前,他們一家還是不要再進京招惹于美蘭的好。
前些日子,順風耳寄來了消息,宋漢庭在京城念書,按部就班沒有任何異常。
那他們家被舉報的事兒就應該與宋家無關,只是小孩子間的過家家玩鬧,他無需顧忌太多。
而關于花政安身世背景的信息,順風耳只透漏了寥寥幾個字,‘花首長獨子,自幼在外家長大。’
全華國姓花的首長,只那一位,那位雖已經退下來了,依舊是能撼動山河的存在,出再多的錢,順風耳都不可能深探花家的信息。
花家是普通人不能觸碰的存在,同樣,花政安也不是他們能隨意招惹的人物。
他和花政安兩人是否存在親緣關系,暫時沒辦法、也沒必要再冒險查下去。
時隔倆月再踏進學校,向暖已是初三畢業生。
她不再是當初那個瘦瘦小小的鄉下小可憐,而是被人矚目的年級第一名。
同學看向暖的目光早沒了最初鄙夷,只有仰慕,即便她的個頭兒還是不夠高。
初中生涯的最后一年,班級里還有五十多名同學,卻是與之前大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