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比昨天好多了。”向文禮揚起一抹笑,拉向暖在床邊坐下。
父女倆自然的親昵,并沒有讓于美蘭打消接走向暖的念頭,且她這會兒注意力全在向文禮身上。
于美蘭是愛向文禮的,包括現在,她擁有過貌比潘安的前夫,沒可能輕易移情別戀一個相貌普通到扎進人堆里找不見的男人。
除了相貌好,向文禮的品行也是萬里挑一的好,勤勞能干還顧家,對妻兒好到沒話說。
可愛和好都當不了飯吃,于美蘭不想留在鄉下過苦日子,向文禮還摔成了跛子,他們一家三口的生活沒了任何盼頭。
若一輩子沒機會回城也便罷了,老天偏給了返城的機會,關乎后半輩子的苦與甜,她沒得選擇。
“趕緊說正事吧,我下午還得回局里。”秦國棟察覺到了于美蘭的異常,神色語氣透出不滿。
于美蘭回過神,忙軟聲答應,“好,等商討完孩子的事兒,咱們就回去,不會耽誤你工作的。”
說罷看向向文禮,“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談談小暖撫養權的事兒。”
“小暖歸我,當初是你親口應下的,沒有反悔的余地。”向文禮的語氣冷到沒有溫度。
當初勸于美蘭回頭時,他嘗試過用女兒讓其心軟,于美蘭不但沒有半分動容,還說下了果決至極的狠話。
說向暖只是一個鄉下出身的丫頭片子,她不要了,誰稀罕誰要,任誰都別妄想捆綁住她的人生。
“我當時說的只是氣話,不能當真。小暖是我千辛萬苦生下的骨肉,若不是情況不允許,我怎么可能舍得拋下她?”
于美蘭故意模糊當初的決定,神色哀求的看著向文禮,“你已經再婚,有了新的家庭,求你把小暖還給我吧。小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不能沒有小暖。”
向文禮的神色沒有半分變化,語氣平靜的質問她,“小暖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物件兒。你憑什么以為,你不想要就能不要她。如今想要了,又能把她要回去?”
他的從容平靜,反而激怒了于美蘭,“憑她是我生的,是我女兒。”
“從你決定拋下她的那天起,她就跟你沒關系了。”向文禮的神色依舊平靜。
于美蘭心下更加惱怒,“我當初拋下小暖是不得已而為之,我是她親媽,你沒資格阻攔小暖跟我。”
“我如今的生活條件比你好的多,你要是真心為小暖好,就該支持她跟著我,而不是讓她在后媽跟前艱難討生活。”
在于美蘭看來,向文禮只是個鄉下泥腿子,即便再婚也擺脫不掉身上的窮酸土腥氣。
如今的他們已是兩個階層的人,她來討要女兒,向文禮該小心翼翼求她才對,而不是冷眼面對她。
向文禮淡定從容的做派,反倒搞得她和現任丈夫像求人的跳梁小丑般,上不得臺面。
聽于美蘭提到后媽,何金鳳清清嗓子,總算找到了插話進去的由頭。
“前妻同志,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什么叫在后媽跟前艱難討生活,后媽怎么了?后媽就不能疼閨女,你不也是送上門給人當了后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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