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瞧著他裹成柱子般的右腿,林小剛沒繃住情緒,眼淚珠子又開始啪嗒啪嗒掉,“爸的腿看起來好疼,一定特別疼吧!”
一個半大小子,也不知哪來那么多眼淚,何金鳳嫌棄到想翻白眼,“上一邊兒哭去,你爸剛做完手術,別惹他煩心。”
“好。”林小剛點頭答應著,退到一邊兒哭去了。
向文禮被弄得哭笑不得,“干啥訓孩子嘛?孩子也是擔心我才哭鼻子的。”
何金鳳沒好氣,“你不知道,他哭一上午了,比女娃的眼淚還多,白白浪費了大半卷衛生紙。”
向文禮安撫她,“孩子共情能力強是好事,等長大了學表演當電影明星去。”
何金鳳語氣不屑,“電影明星又不是大白菜,能輪到一個傻里傻氣的皮小子去當。”
被林小剛這么一打岔,大家緊繃的情緒散掉大半。
向暖沒敢開口說話,怕情緒繃不住影響到向文禮。
感受到手被包裹住,她抬眼看去,迎上了向文禮帶笑的眸子。
“別害怕,爸沒事兒。”
不知道為什么,眼神對上的這一瞬,向暖的情緒一下子繃不住了。
察覺眼淚就要出來,她忙扯出笑臉掩飾,“我知道爸能平安從手術室出來,沒有害怕。”
“既然不害怕,那哭什么呀?”向文禮笑著逗她。
向暖抬手把面上的眼淚擦掉,“沒哭,爸看錯了。”
向文禮輕拍了拍她的手,“想哭就放心大膽的哭,自家人又不會笑話你。”
向暖怔愣了一瞬,又哭又笑的點頭,“好,我聽爸的。”
她總是隱忍著真實情緒,顧忌的不是被人笑話,而是習慣了這般做。
幼時在孤兒院的時候,她的哭鬧不會有人哄,也不會有人心疼,只會等來冰冷的訓斥。
久而久之,她便為自已鑄造了一層外殼,習慣了在人前隱忍情緒。
現在有人告訴她,她有了可依靠的家人,可以放開做自已,不需要隱忍。
被家人時刻關心在意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手術過后,向文禮需要住院一周至半個月。
一周后看傷口恢復情況,恢復好的話就可以出院回家養,若恢復的不大好,就要繼續留院觀察一周。
不管傷口恢復的好壞,何金鳳都打算讓他在醫院多待些時日。
現今正值盛夏伏天,醫院的病房安裝了空調,在醫院養傷不用受暑熱的罪,無非就是多花些錢的事兒。
麻醉藥勁兒過去后,傷口免不得會疼上兩天,一家人輪班守在病房陪伴向文禮,盡量分散他的注意力,想盡辦法幫他減輕些痛苦。
疼痛會一天天遞減,到了第三天,傷處隱隱的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一家人才都松了口氣。
這天早上,病房里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冒昧前來探望向文禮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前妻于美蘭。
于美蘭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一起來的還有他的現任丈夫秦國棟。
秦國棟個頭兒一般,濃眉大眼、國字臉,長相放在一般人中還算可以,可與向文禮的好相貌相比較就顯得過于普通了些。
不過男人的優秀與否不能單從相貌判斷。
秦國棟在鐵路局工作,端的是金飯碗,在世人眼里比向文禮優秀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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