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孟五回來了,你睡吧,我出去瞧瞧。”
向文禮說罷拿上手電筒,輕手輕腳出了屋子,去廚房等候孟五。
不大會兒,孟五就尋了過來,壓低聲音說道:“沒能逮住,魚跑了。我們的人一路追到了西崗軍區附近,沒敢再繼續往前追。”
“西崗軍區?”向文禮不由擰眉。
孟五神色凝重的點頭,“沒錯。那人看身形是個中年漢子,身手很好,我們三個人上都沒能把人摁住。”
“人在宏康路中段沒了蹤跡,沒料錯的話,應該是進了軍區家屬院。”
擰眉沉思了片刻,向文禮問他,“你知不知道,如今西崗軍區的師長是誰?”
孟五想了想,“具體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好像姓宋,京城那邊兒過來的。”
“行,我知道了。”向文禮話音落下又沉默了片刻,沉聲交代孟五,“西崗軍區的人不是咱們能招惹的,這事兒到此為止,就當沒發生過。”
“過兩天我要去京城治腿,這批貨我給你加一成利潤,由你全權出售。你小心著些,沒大事暫時別跟我聯絡,一切等我從京城回來再說。”
孟五拒絕他的讓利,“我沒出資,分兩成利太多了,我最多再拿半成。”
“隨你吧!銷貨的事兒慢慢來,不著急,你切記行事小心著些。”向文禮再次交代。
回屋躺回到床上,向文禮輾轉半宿都沒能睡著覺。
天亮后,他跟何金鳳商量,“你盡快跟廠里請個長假,趁著幾個孩子放假有空閑,咱們抓緊時間去趟京城,把我這跛腿給治了吧!”
“你之前不是不著急治腿嘛!”何金鳳睡眼惺忪的,話說一半才看見向文禮眼下的青黑,“呀,你昨晚干啥了?眼睛烏漆嘛黑的,跟沒睡覺一樣。”
向文禮解釋,“沒事兒,半夜被驚醒,胡思亂想一通,就怎么也睡不著了。”
“你不會是做了啥噩夢給嚇得睡不著了吧!怎么不叫醒我?有我女煞星何金鳳在,哪路牛鬼蛇神都得繞道兒走開嚇別人去。”
何金鳳說著,上前抱住向文禮,夾起嗓子哄道:“沒事兒的,不用怕哈。夢都是反的,當不了真,你的腿也肯定能治好。”
被當做孩子般抱著哄,向文禮哭笑不得的解釋,“我沒做噩夢,也沒怕啥,只是盤算些事兒。”
“不用解釋,我都知道,都知道的。”何金鳳繃緊嘴唇,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
解釋不通,干脆不解釋了,向文禮反抱住她,悶聲說道:“這輩子能遇上金鳳你呀,真好!”
何金鳳愣了愣,沒想到他能說出這般孩子氣的話。
突然想起上輩子離別時的場景,抑制不住眼睛發酸。
“說什么傻話呢!咱們這輩子能遇上,說不準下輩子還能遇上,有你煩的時候。”
“不煩,十輩子都不煩。”向文禮說罷自已都笑了,覺得這會兒的自已比林小剛還幼稚。
何金鳳也笑,“幾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時間不早,不跟你玩過家家了,我去叫幾個孩子起床。”
“你別起身了,躺床上好好補個覺!我今兒要是能跟廠里請到長假,咱們一家明后天就動身去京城。”
向文禮用被子把臉蒙上,“行,都聽你的。”
何金鳳跟廠里請了半個月的長假。
怕治腿的時間不充足,向文禮吃過午飯就去了火車站,買了次日一早去往京城的火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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