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剛沒好氣瞪弟弟,“我耳朵又不聾,咋可能聽不到?向暖她爸都跟咱媽結婚了,后媽也是媽,她肯定要改口叫媽。”
“她都喊咱媽叫媽了,那咱們要不要喊向叔叔叫爸?”林小剛食指放進口中,神色很是為難。
“要喊你喊,我喊不出來。”林二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喊一個不熟的人叫爸,怎么可能喊得出口嘛!
天黑何金鳳回來,向暖將兩個剛過來的事兒告訴了她。
何金鳳聽完后心情很好,一邊做飯一邊哼小曲,還說周末要帶向暖去百貨大樓買衣服去。
向暖什么都沒做,又成了受益人。
她覺得自已霉運好像徹底沒了,頭頂籠罩的幸運和福氣一日比一日足。
向文禮連續跑了幾天,送出去兩條煙三瓶酒,終于將落戶的事兒敲定了。
何金鳳的戶口也從林家挪出,與向文禮和向暖落到了同一個戶頭上。
陽春三月,氣候徹底回暖,向暖缺薄衣服穿,何金鳳履行承諾,周末帶著她去了百貨商店,給她里里外外添置了三套新衣服。
現今布料還屬于緊俏商品,棉布類衣物大多需要憑票購買,而很多混紡面料的衣服不要票,但價格要貴上很多。
年初發放的布票早用完了,何金鳳用錢跟人兌換了些,買了幾尺細棉布,高大娘家有縫紉機,請高大娘幫忙給向暖做兩套睡衣睡裙。
林家這邊,幾個剛也因著天氣變暖沒衣服穿的事兒跟林家老兩口跳腳鬧騰。
去年一年,哥仨的個頭都躥高了一大截,舊衣服又破又小,穿上不好看。
買衣服又要錢又要票的,林老太自然舍不得給哥仨添新衣服,要哥仨湊活和著穿去年的舊衣服,說什么春日時候短,湊活湊活就過去了。
兩個小的剛不干,上躥下跳的鬧騰,喊著不給他們買新衣服,他們就去找街道辦的同志給他們做主。
這回林志剛也沒攔兩個弟弟,兩個堂哥和嬌嬌都穿了新衣服,連三叔也有新褲子穿,沒道理只他和兩個弟弟穿舊的。
且他的個頭比去年高了太多,舊衣服穿在身上跟大人穿了小孩的衣服一樣,又丑又滑稽。
鬧騰完吃的鬧騰穿的,林老太被哥仨氣到頭重腳輕。
自打那日離家出走被何家人撐腰,林二剛的性格行為變得很囂張頑劣,林小剛在一旁打配合,小哥倆一不合就跟他們鬧騰。
嬌嬌吃什么,他們就要吃什么,天天盯著家里的吃食,就連給傷號林建國燉的大骨頭湯,也都進了哥倆的肚里。
面對頑劣不服管教的兩個孫子,老兩口打不敢打,也打不過。罵不管用,除了生氣什么都做不了。
“憑啥志遠哥和嬌嬌姐有新衣服穿,我們沒有?奶要是不給我們買新衣服,我們這就去找人給我們做主。”
林二剛拉上林小剛,“走,咱們去街道辦。”
林老頭也被氣得腦仁疼,“回來。不就是新衣服嘛!你奶的箱籠里有布,讓你奶找人給你們做就是,見天的鬧什么鬧?”
“什么時候做?”林二剛轉回頭,沒轉身子,顯然不信林老頭的話。
“等你奶得了空就給你們做。”林老頭敷衍道。
林老太箱籠里的布都是積攢許久舍不得用的,哪可能拿出來給三個孩子做衣服,沒好氣敷衍,“急啥急?我有了空再去裁縫店給你們做。”
林二剛叫嚷,“不行,我們現在就要穿新衣服。現做衣服太浪費時間,奶還是去百貨大樓給我們買成衣穿吧,有錢就能買,不要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