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妯娌幾個的面色從紅到青,一個個氣到肝疼卻不敢出聲反駁。
早知道得花錢買,她們才不搜刮些用處不大的破東西呢!
翌日早起,何金鳳竟真的列出了具體明細。
按照明細上的折價,大房出了十五塊錢,二房出了十三塊,四房搜刮的東西最多,出了二十三塊錢。
往外給錢的時候,老四媳婦氣的眼睛都紅了,要不是懼怕何金鳳的彪悍,一準得撒潑耍賴鬧上一場。
一共到手五十一塊錢,何金鳳做主,全充作了向暖的零花錢。
向暖握著厚厚一沓票子,橫生出了不勞而獲的心虛感。
早知道,她昨天該好好發揮自已的演技,不該劃水糊弄人。
傍晚的火車票,一行人吃過午飯就得出發去鎮上。
出發前,向老頭將一大家子召集到堂屋,先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比如一家人必須擰成一股繩,親兄弟間必須互相幫襯等等。
等兄弟幾個一個個表了態,向老頭才道出真實目的,“如今老三在城里安了家,不跟過去看看,我這心里到底是沒法安心。”
“可眼下春耕事忙,我作為大隊長不好走開太長時間。左思右想,決定讓老四跟著老三你們去羅城瞧瞧,認認門。”
被父母嬌慣的孩子大多不成器,向老四向文斌就是最好的典型,自小尖懶饞滑不說,前兩年還沾了賭。
要不是向老頭一家之主的威嚴夠足,能管束住兒子,向文斌能把整個向家敗干凈。
向文斌干不動地里的農活,是跟去羅城認門的最合適人選。
向老頭打的什么主意不難猜,無非就是怕向文禮一走了之,不管家里的兄弟姐妹。
等認了門,三房一家便跑不掉了,家里人偶爾去羅城看看,也跟著一起過過城里人的日子。
何金鳳嘖了一聲,“早知道老四也要去羅城,我就讓我三哥多買張火車票了。到火車站現買票,不知道還能不能買得上?”
她話里推脫的意思明顯,向老頭的面色有些掛不住。
向老太也很不樂意,“試都沒試,你們咋知道買不上票?”
向文禮忙接過話,“買不上票也沒事兒,到時老四跟著一起上火車,大不了上車后再補票嘛!”
一聽這話,老兩口的面色才多云轉晴,笑著吩咐向文斌趕緊回屋收拾進城的衣物用品。
回到西屋,何金鳳神色凝重的質問向文禮,“你真打算讓你四弟跟著咱們一起回羅城?”
上輩子,向文斌是撕咬向文禮最狠的那個,一個六親不認的賭徒,從來沒把向文禮當做親哥看待過。
“剛才的情形你也瞧見了,這不是我想不想的事兒呀!”向文禮無奈攤手。
“你不愿在你家人跟前當惡人,這惡人我去當。”何金鳳說著就要往外走。
向文禮拉住她,“你看你,著什么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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