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鳳不在意道:“丟不了,等會兒再出來拿。”
向暖和田書琳腳上和身上都太臟了,何金鳳找來一張防雨的塑料紙鋪在地上,才將兩人拎進了西屋。
火爐子的塞子被放開,蜂窩煤的火焰很快竄起,周圍的空氣被烘烤的暖融融的。
何金鳳在火爐子旁放了兩個小板凳,讓向暖和田書琳坐在火爐子邊烘烤取暖。
確認她們兩個都沒受什么嚴重的傷,也不冷不難受,何金鳳才細問起她們被欺負的緣由。
向暖沒隱瞞,將自已被冤枉成小偷、自證清白以及被林夢嬌等人攔路欺辱的事大概講了一遍。
田書琳則一不發,只垂著頭一個勁兒的掉眼淚,模樣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四個打兩個,向暖和田書琳的身量又比同齡人小,何金鳳腦補出一副極其惡劣的校園霸凌場面,氣到拳頭都硬了。
為安撫兩人的情緒,她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去堂屋拿了些水果糖、餅干和桃酥,讓兩人甜甜嘴、壓壓驚。
水果糖、桃酥和餅干都是好東西,田書琳說什么也不肯吃,向暖直接往她嘴里塞,等人吃完了再塞一塊。
將一包桃酥和半包餅干分著吃完,倆人差不多都吃飽了,壞情緒也消化掉大半。
何金鳳一直聽著隔壁院子的動靜,等袁桂珍夫妻下了班,將夫妻二人叫來了自家。
田書琳的模樣隨了爸爸田滿倉,田滿倉的五官眉眼長得很秀氣,單看面相就能看出是那種好說話的實在人。
袁桂珍則是典型的鄉下婦女模樣,黑黑瘦瘦的,皮膚很糙,一眼看去比實際年齡要老上許多。
夫妻兩人看到田書琳的模樣,都沒有開口數落,而是問她有沒有受傷,被誰欺負了等,可見是很在乎女兒的。
等夫妻二人將情況了解的差不多,何金鳳神色嚴肅表態,“暖暖雖不是我生的,但我絕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今日這事兒不可能輕易算了。”
“楊曉瑩的爺爺是咱們肉聯廠退下的老廠長,爸爸是生產科的科長,人家是干部家庭的子女,不好惹。我何金鳳向來頭硬,不怕得罪領導,待會就去楊家給我家孩子討說法去。”
“你們夫妻要是也想給自已孩子討說法,就跟著我一起,不用你們出頭,走個過場就成。你們要是有顧忌,也別勉強,畢竟人活在世,誰都有不得已的時候。”
田滿倉為留城,高價買下的工作是肉聯廠的冷庫裝卸工位,袁桂珍暫時頂替摔斷腿的老工人在廠里打掃廁所。
夫妻二人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不敢因為一點孩子間的矛盾得罪廠里的領導也在情理之中。
聽完何金鳳的話,夫妻兩人還沒拿定主意,向暖先開了口,“我沒吃虧,不用阿姨替我討公道。”
她之前只知道楊曉瑩是干部子女,完全不知楊曉瑩的爺爺和爸爸都是肉聯廠的大領導。
何金鳳是殺豬線的大組長,楊曉瑩的爸爸是生產科的科長,找頂頭上司要公道,不是上趕著找虐嘛!
再說她也沒吃多大虧,楊曉瑩雖是挑事的人,可這會兒估摸著比她還慘呢!
她能解決自已的麻煩,沒必要讓何金鳳冒著得罪領導的風險,替她討勞什子的公道。
“不行,楊家閨女先是冤枉你偷了她的筆記本,放學后又霸凌你和書琳,行為太過乖張離譜。還有林夢嬌、高玲玲幾人,我必須找她們家長說道說道。仇怨不隔夜,我何金鳳的孩子,不能不明不白被人欺負了!”何金鳳語氣少見的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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