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嘔~”向文禮做勢要起身,忽地干嘔了起來。
“爸,爸你怎么啦!”向暖繃著小臉,發揮出生平最優演技。
何金鳳也滿面著急,“剛剛秦醫生說,傷了腦袋會出現惡心干嘔的癥狀,要不甭等明日了,咱們今天就去醫院做檢查吧!萬一耽誤了病情有個好歹,志遠就成殺人犯了。”
一聽兒子會變成殺人犯,林建國忙附和道:“對對對,得趕緊去醫院好好檢查,別耽誤了病癥。”
向文禮擺手,“我沒事,用不著半夜折騰人家醫護人員,明日再去醫院也不遲。”
看他像是個好說話的人,田英心下微松,放軟語氣說道:“向同志沒事就好。林叔已代表林家道了歉,你有什么看法、或需求,都可說出來,咱們盡量滿足。都是一個片區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能笑著解決的事咱甭鬧紅了臉,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向文禮嘆息,“唉!不瞞田主任,我之前就覺得與金鳳再婚不大合適,門不當戶不對的容易惹人非議。今日遭此一難,我心頭的顧慮更深了,畢竟什么都比不得身家性命要緊。”
他這話聽著軟和,實則告訴眾人,他與何金鳳還不是夫妻,且有可能不會再結為夫妻,沒理由遷就重傷自已的林志遠等人。
林老太沒聽出向文禮的外之意,不屑輕嗤了聲,若非收到林老頭的眼刀子,一準指著何金鳳和向文禮痛罵出聲。
他們林家兩個孫子因鄉下跛子被何金鳳打的渾身疼,走路都顫顫巍巍的,快心疼死她了。
眾人都以為何金鳳會說些什么,沒料她只是神色落寞,沒為兒子和侄子說話,也沒開口挽留向文禮。
田英試圖勸說:“婚姻是夫妻二人幾世修來的緣分,向同志你和金鳳眼瞧著就要修成正果,不能因為幾個皮小子打了退堂鼓呀!志遠他們只是一時沖動,并非什么十惡不赦的惡人,今日之后定不敢再干糊涂的事兒。”
“志遠、志杰,你們說是不是?”田英看向墻邊蹲成一排的林志遠幾人,示意他們服軟表個態。
林志遠和林志剛正是血氣方剛要面子的年歲,沒有成年人的心機城府,面上的憤怒和不服難以遮掩,甭說開口道歉,還拿眼刀子扎向暖父女呢!
向暖佯裝害怕縮了縮身子,“爸,我怕,我想回老家去。”
向文禮溫聲安撫女兒,“小暖不怕,等了了眼前的事兒,咱們就回老家去。”
見此情形,田英心里不是滋味,看林家人的眸光又沉了幾分,“既然不愿認錯,那就報公安吧!林志遠等人劫道傷人的事實明了,街坊鄰居都能作證。”說罷做勢要起身出屋。
林家父子忙攔人,林老頭好聲好氣的勸,“田主任別急,志遠他們年紀輕一時想不通,我這就叫他們給向同志認錯。”
被狠狠呵斥了一通,林志遠幾人不甘不愿跟向文禮道了歉。
向文禮頷首示意,沒再堅持說報公安、回老家的話。
面上和解了,接下來輪到了實質性的賠償,田英將林家人支出去,詢問向文禮想要多少賠償。
何金鳳不想讓向文禮落下貪心的名頭,搶在前頭說道:“不提文禮看傷養傷需要花多少錢,攔路傷人不是小罪,得看林家兩個大孫子的前程值多少錢了。”
田英想了想,伸出五個手指頭。
針對今天的事兒,花五百塊平事不多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