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才剛升高,我們到家現做午飯也來得及,就不打擾秦嫂子了。”向文禮往外走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意識到向文禮并非欲擒故縱,是真不買這份工作了,何金鳳甩開他的手,轉身折回了屋內。
就在幾人都以為何金鳳要低頭重新商談時,她走到桌案前,將來時買的罐頭和餅干提溜回手中,對著秦嫂子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你一個人也吃不了這些個好東西,就不給你留了。”說罷扭頭就走。
旁的還能忍,上輩子吃夠了虧的何金鳳,最煩貪得無厭的人。
向暖忙小跑著后頭跟上向文禮與何金鳳,因腿短腳短走的慢,出門時聽到秦嫂子氣惱咕噥,“什么人吶,沒錢還裝大頭。為了點吃的臉皮都不要,怪不得名聲臭呢!”
她頓住腳步,回頭脆聲懟道:“你說誰名聲臭呢!何阿姨比你香多了。貪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怕把胃給撐破了。”
憋了一肚子火的何金鳳下了兩層樓才發現忘了孩子,回來領人,正好聽見向暖維護她的話,心頭的火氣霎那間便消融了。
她眉眼帶笑的拉過向暖的手,“走啦,咱不跟沒品的人多計較。”
向文禮等在樓下,見何金鳳拉著閨女下樓,面上的喜意恨不得溢出來,他好奇詢問,“剛剛還怒氣騰騰的想殺人,這怎上了趟樓又變了模樣?”
何金鳳回頭看向向暖,向暖別過頭不與其對視。
她就是下意識維護自已人一句,沒成想何金鳳能高興成這副模樣,搞得她都有些羞于面對了。
何金鳳可不管向暖心里咋想,滿臉興奮的同向文禮分享喜悅,“暖暖一天到頭不開口說幾句話,我還以為小妮子是只乖順的小綿羊呢!沒想到人是只會亮爪的小貓,小小一只連大自已幾十歲的人都敢懟。”
“哈哈哈……說什么秦婆子貪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怕撐破肚皮,文禮你沒瞧見秦婆子聽到這話的模樣,呼呼喘粗氣,老臉都氣綠了!”
向文禮聞也笑,“是你被小暖表面的乖順模樣蒙蔽了,她自小就是個會嗆人的小辣椒,不是會站著挨打的性子,鬼心眼子多著呢!”
若非左手被牽著,右手拿著橘子,向暖都想把臉給捂上。
兩個大人當著她的面蛐蛐她,合適嘛!
興奮勁兒過后,何金鳳又發起了愁,“來了化肥廠家屬院一趟,白跑了,啥也沒落著。”
向暖想說,他們也不算白跑,不是白嫖一橘子嗎?還有幾塊水果糖,橘子和糖都是剛剛進門時秦婆子硬塞給她的。
他們提溜著禮品上門辦事,事沒成又將禮品拿了回來,還落了點東西,仔細算來不算吃虧。
向文禮看了眼日頭,指指掛在自行車上的罐頭和餅干,“這會兒時日還早,咱們再去另一家探探情況,正好東西也省得買了。”
何金鳳不想他進農藥廠,“要不咱們再尋摸尋摸?”
“不尋摸了!現今的形勢,有工作可買就不錯了,輪不到咱們挑肥揀瘦。”向文禮一錘定音。
他自已耽擱些時日不當緊,女兒已經讀初二了,明年就要參加中考,必須在中考前將戶口和學籍轉到羅城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