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耀祖當場石化,張著嘴,罵到一半的話卡在嗓子里。
臉上“唰”地慘白,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流出來了。
腿一軟就跪了下去,膝蓋砸地的聲音比他剛才罵人的聲音還響。
“殿、殿下,草民有眼無珠......”
他整個人伏在地上,恨不得當場刨個坑把自已埋了。
謝容沛屁股疼,這下是真的一瘸一拐地站起來了。
“哼哼!你剛才不是挺能罵的嗎?”他戳了戳地上的耀祖,“你說誰不如夜壺?”
“草民不如夜壺。”
“你說誰爹死得早?誰娘跟人跑?”
“......草民爹死得早,草民娘跟人跑!”
盛昭和江叔同時轉頭看向他,詫異無比。
大孝子啊!
吱吱,我舅父也太狗腿了吧?好丟臉啊!
系統:沒辦法啦,誰讓他是平民呢,見到皇子肯定不敢造次了。
聽了這話,謝容沛這才心情好了些,接下來就要引入正題了。
“你們坐牛車要去哪?”
“去草民家,草民娘子生病,昭昭有心,一起去看看她舅母。”
耀祖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敢造次。
這下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謝容沛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哦,去看昭昭舅母啊?”
“那趕緊的吧,可別耽誤了病情。”邊說就邊往車上鉆。
盛昭、江叔、耀祖,三臉懵逼。
人家去看舅母,你爬上車干什么?
盛昭看著坐她旁邊的謝容沛,瞇了瞇眼睛,“你也要去?”
“當然!父皇平時總教導我,讓我多多體察民情,這次我就隨你們一塊去吧?”
盛昭面露難色,“我舅母病得很重,治病也需要銀子,你堂堂一個皇子,不會就這個空著手去吧?”
車里的兩人和車外的兩人都沉默了。
兩人無聲地對視了幾秒,謝容沛忍痛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夠不夠?”
耀祖心癢癢,好想知道四皇子給了多少銀子啊!
那可是皇子,應該不會少吧?!
說是給舅母治病的,昭昭應該都會給他的吧?
應該吧?
“夠!”盛昭立即接過來,眼睛都笑彎了,朝著外面喊了一聲,“江叔,舅父,我們走!”
“四皇子,我帶你去吃點好的!”
謝容沛傲氣地點了點頭。
最后他不僅損失了五百兩,還賠上了一匹馬。
因為盛昭讓江叔把牛車的繩索套在了四皇子騎來的那匹馬身上。
還讓他趕來的侍衛把那老黃牛送回了將軍府。
謝容沛只能在內心安慰自已,一點小錢而已,到時候他多拔幾根父皇的頭發就回來了。
但能跟著盛昭吃瓜,這可是多少銀錢都買不來的機會!
馬車朝著城門疾馳而去,車后揚起一溜煙塵,車簾被風吹得飛起。
酒樓二樓,幾位朝中大臣正倚窗飲酒,其中禮部尚書張廷敬夾著的一塊肉“啪嗒”一下掉進酒杯里。
他和另外幾位面面相覷,“剛剛那是,四皇子?”
戶部尚書賀湛瞇眼確認,“還是和小盛大人一起?!”
桌上幾人眼神一對,無聲的默契在空氣中炸開。
有!大!瓜!
下一秒,酒杯翻倒一片,椅子踢飛好幾把,幾位年過半百的老臣瞬間爆發出不屬于他們這個年紀的敏捷。
平日里一步三喘,此刻恨不得跑出殘影來。
一大臣邊跑邊吼,“備馬!備馬!要最快的!”
張廷敬張尚書提著官袍下擺就是一個沖刺,還好他家馬車就停在樓下。
“不好意思,老夫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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