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上去!接應黃蓋將軍!”
    看到黃蓋開始后撤,停靠在鄱陽湖中的第三梯隊,在程普的命令下展開行動。
    五萬大軍所在的戰船,宛如大雁的一對翅膀分開。
    分別在程普、朱治的指揮下,朝著湖口位置半包圍而去,并在中間留下一個口中。
    當黃蓋率軍退下來時,正好順著這個口子脫離戰場。
    反之,荊州軍若要通過湖口,追入鄱陽湖中,立馬就會陷入江東軍的包圍圈。
    只需把預留的口子合攏,就相當于一個口袋中。
    湖口位置雖然被突破,黃蓋不得已退下來。
    但對于江東軍而,絕不能允許荊州軍一蹴而就,徑直殺入鄱陽湖中。
    不然,就會直接進入決戰階段,在浩渺的鄱陽湖上進行水戰對決。
    論水戰,江東方面誰都沒信心對上周瑜。
    故,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不能把荊州軍輕易放進來。
    好在,荊州軍也沒追進來的意思。
    連弩營所在的艦隊,抵達湖口位置后,紛紛停船拋錨。
    效仿剛才的黃蓋,選擇用船身卡主位置,用整支艦隊來淤塞交通。
    如此,就能起到分割戰場的作用。
    岸上,柴桑城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水上,江東軍被盡數堵在鄱陽湖中。
    隨著黃蓋率軍離去,原本的第二防線不復存在,承上啟下的作用也就沒了。
    荊州軍取而代之后,反倒把戰場分割成兩片,切斷岸上、水上江東軍的聯系。
    隨后,雙方都沒再進行任何戰術布置,戰場暫時進入對峙階段。
    江東座艦。
    孫權臉色鐵青,藏在袖中的雙手早已攥成拳頭,指甲刺入掌心而不自知。
    本以為固若金湯的防線,能給予周瑜迎頭痛擊,不料江東方面反遭當頭一棒。
    上來就先敗一陣,而且還敗的莫名其妙,教人根本摸不清楚頭腦。
    幾艘戰船從前線被拖回來,拉到座艦周邊,此刻還在不停冒煙兒。
    煙霧彈早已燃燒殆盡,不再向外持續冒煙,這是燃燒彈造成的傷害,船體被點燃后冒出來的青煙。
    這幾艘戰船還能拖回來,主要也是有賴受創不嚴重,僅有少量的彈藥落在上邊。
    至于前排的主要打擊目標,上邊的將士不是死了,就是被迫跳江,戰船更是被直接遺棄,自燃一陣子后就沉入江水中。
    “滋滋滋”
    江東軍朝著冒煙的戰船上潑水,發出陣陣響動的同時,火勢也得到緩解。
    不多時,幾艘正在冒煙的戰船,全部得到解救。
    燒的黑不溜秋、坑坑洼洼的甲板,就這樣呈現在眾人的視線內。
    “上去看看。”
    孫權帶著眾人,來到損壞的戰船上。
    在上邊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
    “黃老將軍,當時到底是什么情況?”孫權忍不住發問。
    由于隔得距離較遠,孫權只知道個大概,前方戰況也看不真切。
    “回主公。”黃蓋回答道:“敵軍先是發射大量弩槍,然后我軍戰場上就開始冒煙冒火,再具體的情況就無從得知”
    “這么邪門?”孫權眉頭緊鎖。
    “是啊。”黃蓋心有余悸,“就跟妖法似的”
    孫權帶著眾人又在甲板上巡視一番,最終也沒能發現什么異于平常的狀況。
    只有一些被燒斷的槍桿,以及深深嵌入甲板中的槍頭
    不論是燃燒彈還是煙霧彈,再充分燃燒之后,都只會剩下一些灰燼而已。
    內部的火藥也好,外部的紙殼也罷,燃燒之后基本啥也不剩,導致江東方面根本無法察覺。
    就算看到這些殘留的灰燼,還以為是甲板燃燒后產生的殘留。
    “為今之計,該當如何?”
    看了半晌沒看出什么門道,孫權不由詢問眾人對策。
    “主公也別太擔心。”程普作答道:“柴桑城防堅固,縱使陷入孤立,一時半刻也不會被敵軍攻破。”
    “只要在柴桑破城前,咱們重新奪回湖口的位置,此戰完全有的打。”
    “如何奪回湖口?”孫權低沉道:“對方有這等妖法,這仗還怎么打下去?”
    “主公。”黃蓋開口道:“就算有妖法,也不可能憑空發功!”
    “老將軍的意思是”
    “以末將愚見,對方的妖法應當是通過床弩,發射到我軍戰船的甲板上。”
    盡管弄不懂原理,但并不妨礙黃蓋做出準確的判斷。
    “床弩可以遠距離打擊,但無法威脅到近處的目標。”黃蓋沉聲道:“我軍當一鼓作氣,直沖敵軍戰船,跟對方打接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