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后宅。
吳莧與張琪瑛居住的院落,此刻正一片繁忙。
侍女端著一盆盆熱水,不停進進出出。
周瑜站在產房外,焦急等待著消息。
吳莧已經順利臨盆,并未周瑜誕下一個兒子,取名為周戰。
同月內,張琪瑛相繼分娩,眼下正在屋里生產呢。
“屋里怎么沒動靜呢?”小喬一臉擔憂。
正常女子臨盆,往往都會發出痛呼,大聲叫嚷使勁發力。
張琪瑛就顯得非常另類,只聽得穩婆的聲音傳出,不停喊“用力”“使勁”,卻聽不到正主半點動靜,不禁教人心中沒底。
好在,張琪瑛沒讓眾人擔心太久,屋內很快傳來另一種聲音。
“哇哇哇”
伴隨著嬰孩的啼哭聲,眾人心中大石紛紛落地。
“咯吱~”
產房大門被推開,穩婆抱著襁褓出來,歡天喜地道:
“恭喜君侯,母子平安,七斤六兩。”
“好好好。”
周瑜面露喜色,連連叫好,伸手把孩子抱到懷中。
“有賞!統統重賞!”
“謝君侯!”穩婆丫鬟開心致謝。
“夫人情況如何?”周瑜突然想起。
盡管已經從穩婆口中得知母子平安,知曉張琪瑛無恙,但一直沒吱聲是啥情況。
“夫人無恙。”穩婆忍不住贊道:“老身還沒見過如此剛強的女子,從頭到尾硬是沒喊一聲,就是嘴里不停在念叨什么,老身也聽不懂”
“知道了。”
周瑜不疑有他,把懷中的襁褓遞給小喬,鄭重道:
“這孩子,為夫可就托付給你了。”
“夫君放心。”小喬正色道:“妾身一定當親兒子養,就怕”
“無妨,為夫去探探口風。”周瑜抬腿就朝產房而去。
之前就說過,無論是男是女,都不會讓張琪瑛撫養,以免孩子從小被宗教洗腦。
并且還讓張魯,提前跟張琪瑛談過。
也不知道孩子生下來后,張琪瑛會不會后悔呢?
不過按照當下宗法,妾室生的孩子,理論上確實都屬于正妻。
小喬養在膝下,既違反當下律法,亦不違反封建人倫,就看張琪瑛到底是個什么態度。
產房內。
周瑜一進來,就看到張琪瑛躺在榻上,正在閉目養神。
聽到腳步聲靠近,張琪瑛這才打開眼簾,看到是周瑜后臉上露出笑容。
“夫君。”
張琪瑛的聲音有些虛弱,不過沒有其他女子生產之后的嘶啞。
“紫玉辛苦了。”周瑜伸手替張琪瑛挽了挽鬢角的發絲。
“無礙。”不知是不是因為常年打坐,張琪瑛狀態還挺好。
“剛才生產時,怎么沒聽紫玉痛呼?”周瑜好奇道:“穩婆說你口中念叨不停”
“是在念平安咒。”張琪瑛微笑道:“保佑道子平安降生。”
周瑜一陣無語
一方面,有感于張琪瑛對孩子的愛意,能忍著臨盆之痛,默默替兒子誦經念咒。
另一方面,憐惜張琪瑛“中毒”之深,這時候還不忘寄希望于宗教
心中愈發堅定,孩子小時候絕不能讓張琪瑛撫養,指不定孩子灌輸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最起碼,要等到孩子三觀定型后,再重新回到生母身邊不遲。
“紫玉,孩子的撫養問題”
周瑜試探著開口,怎料張琪瑛打斷道:
“夫君,妾身求您一件事。”
周瑜心中一緊,但還是不動聲色道:
“紫玉但說無妨。”
“孩子能不能交給其他姐姐撫養。”
周瑜聞一怔,沒想到張琪瑛竟會主動提及此事,詫異道:
“為何?”
張琪瑛頓時窘迫,不好意思道:
“聽聞帶孩子很費事兒,妾身怕打擾清修”
很顯然,對于一心向道的張琪瑛而,打坐修煉才是優先級最高的事情。
懷孕期間被迫中斷打坐,已經讓張琪瑛難以忍受。
要不是忽悠是什么“道子”,張琪瑛絕對不會老實消停。
現在孩子已經誕下,張琪瑛要迫不及待恢復修煉,清修時可受不了有孩子在一旁啼哭。
“為夫可以答應你的請求,不過你也需答應為夫一件事情。”周瑜不動聲色。
“夫君請講。”
“老老實實在榻上坐月子。”周瑜趁機道:“等你坐月結束后,就能重新開始修煉,往后為夫就不干涉你,如何?”
“這”張琪瑛不情不愿,有些郁悶點頭,“好吧。”
十月懷胎都忍了,也不差這一個月子。
為了能把孩子送出去,并盡早開始打坐修煉,張琪瑛最終還是忍著答應下來。
“行。”周瑜面露滿意之色,“孩子我會交給小喬撫養,紫玉不必擔心,定然會視如己出。”
“多謝夫君、多謝夫人。”張琪瑛也非常滿意。
或許在旁人看來,張琪瑛這種心態很不可思議,哪有母親愿意把孩子往外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