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嬪話音剛落,坐在正位上的蕭澤已然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可不是一個小錯,私自將宮內同宮外打通一條通道,什么閑雜人等都能進到大內,這不是膈應他嗎?
這都是次要的,若是那些別有心思的人進了內宮對他行不利之事,他這個皇帝還要不要當下去?
剛才熹嬪的那句話,更是讓他心生厭惡。
難不成真的有外男通過這條通道進入宮內與他的后宮嬪妃們顛鸞倒鳳,混淆他的皇家血脈,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蕭澤沉聲道:“查!將所有進出冷宮的人,以及掌管冷宮的事務的那些人通通給朕查一遍,朕今日就要一個結果。”
雙喜忙應了一聲,轉身匆匆離開。
不多時一個容顏蒼老的老太監,被人拖進了鳳儀宮。
榕寧垂眸看向了面前的老太監,藏在袖間的手微微攥成了拳。
這位老人當初也是可憐的,在宮中蹉跎了一輩子,腿都被打瘸了。
每日里運送夜香,干著最臟最累的活兒卻被人歧視,甚至連一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
榕寧幫他在宮外置了宅子,將他遠方的親戚過繼到了他的名下,以后便是他死了也算有后了。
老太監緩緩抬眸看向了正位上威嚴端坐的帝王,身體輕輕打了個擺子,臉上的神色卻并沒有多么的害怕。
當初答應寧妃娘娘的事情,他就曉得終有一天東窗事發,自己便是逃脫不了懲罰。
他過了一輩子被人欺壓的狗奴才的日子,臨到老還是寧妃娘娘給了他作為人的尊嚴。
他此時便是死,也不能背叛寧妃娘娘。
蕭澤冷冷看向了面前的老太監,聲音像冰:“說!可在那夜香里藏了什么東西或是人。”
老太監被雙喜抓住之前就已經在慎刑司過了一遍刑法,他招架不住酷刑高聲應了下來,雙喜便將他帶到鳳儀宮問話。
老太監的兩條腿都被打折了,便是跪趴著,這個動作都做不好。
隨即撲通一聲,整個人癱在地上。
他依然咬著牙,兩條胳膊撐著地緩緩抬眸就是這個姿勢,沖蕭澤磕了一個頭道:“回皇上,老奴確實是冷宮里送夜香的,不過都是些污穢之物簡直有辱圣聽,里面什么都沒有,就是各宮倒出來的夜香罷了。”
雙喜一愣抬腳踹了那老太監一下,厲聲呵斥道:“好一個狗奴才,你方才在慎刑司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那夜香里經常藏著一些從宮外運進來的人,這些人是寧妃娘娘要見的。”
那老太監緩緩抬頭看向了面前臉色微微發沉的寧貴妃,緩緩笑道:“老奴不曉得雙喜公公為何要如攀扯貴妃娘娘。”
“皇上您瞧瞧老奴這個臭樣子,莫說是寧貴妃娘娘這樣的尊貴主子,便是他雙喜公公都不愿意搭理老奴一下的。”
“老奴怎么可能攀上貴妃娘娘?”
“老奴坐得端行得正,快入棺材的人了,可不想昧了良心。”
“分明是雙喜公公怕是和貴妃娘娘之間有什么過節吧?”
“你……你血口噴人!”雙喜沒想到這個老東西居然敢胡亂咬人,咬著牙道:“好,今兒咱家就好好教你做人。”
雙喜說著沖上去便要再踹地上的老太監,榕寧再也忍不住走了過去,抬起手啪啪兩巴掌直接抽在了雙喜的臉上。
雙喜頓時被打的一個踉蹌,榕寧冷冷看著他道:“好一個狗仗人勢的狗-->>奴才,在皇上的養心殿當了幾天的差,就敢替皇上做主了?”
“本宮根本不認識這個倒夜香的老太監,你卻將這些雜七雜八的臟污事通通栽贓在本宮的身上,是何居心?”
“你和熹嬪一唱一和,今日偏要置本宮于死地嗎?本宮倒是不曉得你們二人何時這般親密無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