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貴妃牽著榕寧的手,朝外間走去。
兩個人上了轎子,不一會兒便到了東司馬門外。
宮里各個宮的嬪妃們都已經來到了司馬門外候著,蕭澤看到榕寧走了過來忙上前幾步,牽著榕寧的手下了轎子。
一邊站著的梅妃眸色微微一暗,垂手撫著自己的肚子。
如今宮里頭人人傳,她這肚子里懷的是一個女兒。
寧妃的肚子尖尖的,她的肚子雖然大卻是溢開的,不是女兒又是什么?
梅妃想到這里更是心頭氣悶,她已經有了一個公主,可不稀罕再生個公主。
這一胎她一定要得個兒子,否則就會被榕寧踩在腳下,永世不得超生。
再瞧瞧皇上對寧妃的寵愛,下個轎子,都是皇上和貴妃娘娘親自扶著下。
知道的人曉得寧妃是懷了一個皇長子,不明白的人瞧著這架勢,還以為寧妃懷的是太子,她是皇后呢。
一邊的王皇后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枯瘦的臉頰在這皚皚白雪的映襯下,越發顯得清瘦。
這不爭氣的肚子,自從幾年前她的第一個孩子死在了襁褓中。
此后她虧了身子,再也懷不了孩子了。
這些年更是,皇上也只在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來她的鳳儀宮坐一坐,對她幾乎毫無興趣。
她又是中宮皇后端著架子,不能像云苑的那個小妖精熹常在,使出各種妖精法子勾引皇上。
她這位中宮皇后做不到,可是皇上來她這里,早些日子還過夜,這些日子也就是象征性地坐上一坐起身便去了寧妃或者是純貴妃那里。
這幾日因為榕寧身子重,不方便侍寢,蕭澤更是夜夜宿在云苑里。
聽太監們說那云苑里傳來了熹常在嘻嘻哈哈的笑聲,爽朗又有力,刺痛了每一個后宮嬪妃的心。
榕寧看向了蕭澤笑道:“多謝皇上。”
皇上瞧著榕寧那尖尖的肚子,越發開心了幾分。
再過些時候他又要當父皇了,也不知是不是年歲大了,盼著這孩子出生,他也想要做父親的幸福。
蕭澤扶著榕寧朝前走了幾步,一邊陳太后的轎子已經到了跟前。
陳太后從軟轎上緩緩走了下來,榕寧再看向陳太后都不免有些詫異。
整個人憔悴到了極點,眼眶深陷,渾身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那頭發越發白的厲害。
陳太后抬眸看向了面前的蕭澤,蕭澤上前一步沖陳太后見禮。
“母后,兒臣送送您。”
陳太后淡淡應了一聲,視線緩緩掃過蕭澤以及蕭澤身后的宮嬪,最后落在了榕寧的身上。
那一眼看得很深,仿佛要將視線化作刀子,在榕寧的身上狠狠鐫刻一樣。
她也沒有說話只是同皇上點了點頭,轉身上了轎子。
蕭澤臉色有些不好看,竟是連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愿同他說了嗎?
陳太后上了宮外的馬車,兩個宮女搬著陳太后一些零碎的東西,還有陳太后拜了許久的那一尊紫檀木佛像,一并上了外面的馬車。
雪停了,馬車的車轍在厚重的雪地上留下一串印記,一直朝著宮門外,消失在茫茫的雪霧中。
四周的宮嬪頓時傻了眼,按理說再怎么樣也得和皇上說幾句話呀,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么走了,這叫什么話?
敢情他們這些宮嬪站在這兒只是當擺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