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茗h伸手拔了針,捏在手里,針尖都泛著黑色,他看了一眼,嘖嘖了一聲,忽然將針別進了云淺月的頭發里,慢悠悠地道:“不就藏在這里嗎?當我不知道?還給你留著吧!”話落,他忽然笑吟吟地道:“被毒滲入頭皮,掉光了頭發的話,可不怪我啊。”
云淺月伸手拔出針,扔在了地上。
上官茗h忽然哈哈大笑,極其愉悅,整個大殿都響著他清越的笑聲,片刻后,他笑罷,對夜輕染道:“這里是早朝,私事的確不能耽誤國事。我們不能連一個女人知道的道理都不懂是不是?大婚的日期改日再選。”話落,他打了個哈欠,催促道:“有事情趕緊議吧,本帝師困著了,議完后好回去接著睡。”
云淺月橫了他一眼,看著他被針扎黑的手想著最好廢了他那只手。
夜輕染掃了一眼地上的針,眸光深邃,點點頭,“此事暫且揭過,開始早朝吧!”
群臣對看一眼,都無意義。
德親王知道不可能不讓云淺月聽朝,心里如堵了一個葫蘆,臉色分外難看。孝親王自然不敢再尾隨德親王有異議,生怕一開口,上官茗h便說他老而無用給攆回家去。
容楓、冷邵卓、云離等人自然更無異議。
兵部侍郎看了左右一眼,無人出列,他猶豫了一下,走出來,“皇上,臣有本啟奏。”
夜輕染點點頭,“準!”
兵部侍郎恭敬地道:“昨日兵部收到八百里加急,景世子……景……慕容景……”給容景改了稱呼似乎讓他別扭,怎么也說不順溜。
“景世子?接著說!”夜輕染揚了揚眉,不以為意一個稱呼。
兵部侍郎松了一口氣,雖然那人已經不再是榮王府的景世子,但是天下百姓以及他們這些稱呼慣了的人,還是難以更改稱呼,見皇上不在意怪罪,于是徹底放了心,聲音也大了起來,“景世子和顧少卿的五十萬大軍已經整頓妥當,得到消息,不日起即將攻占青山城。還請皇上和帝師速速定奪,再晚的話,青山城不保。”
他話落,眾人無人出聲,無人驚異,顯然這件事情昨日在硯墨尋求上官茗h去御書房見夜輕染時已經知曉。昨日上官茗h沒去議事,今日眾人都不約而同看向他。
一幫老臣雖然老了,但也沒有那么昏聵,心中隱隱猜測,帝師和景世子大約有仇。否則不會奪了她的女人,跑來做了帝師,這些日子一應決策都針對景世子。從這一點上,他們雖然對他的張狂不滿,但也對于他心中能對付容景生出期待。
自從安王在十里桃花林被殺后,朝中沒有誰能比得過安王是皇上的助力,如今來了個上官茗h,皇上的武功都不能奈何他,可想而知他的厲害,不管他是正是邪,只有能對天圣朝廷有利,他們這一幫子老臣睜眼瞎一般地將禮法扔到一邊,對他的囂張也能接受。
“帝師可聽見了?如何決斷,朕聽從帝師的。”夜輕染看向上官茗h。
上官茗h聞輕嗤了一聲,不滿地道:“我還以為什么大事情,至于皇上的御書房亮了一夜的燈?不過是一件不足以塞牙縫的小事兒而已。”
德親
王聞不但不大怒,反而一改對于他帶來云淺月上朝的不滿,他說不夠塞牙縫的小事兒,說明他根本就不怕容景,且對容景不屑一容景不屑一顧。這天下能有幾個人對容景不屑一顧?他有些喜色地試探地問,“帝師難道心中有人選能阻止景世子的大軍了?”
“阻止他除了本帝師親自去,否則你以為還有誰能是他的對手?”上官茗h挑眉。
“帝師要前往青山城?”德親王一驚,看向夜輕染。
夜輕染面無表情,并沒答話,表示意見。
“本帝師剛從那邊帶著女人回來,屁股還沒坐穩,自然不去。”上官茗h打了個哈欠,似乎犯了困意,仿佛這等小事兒還要他出主意這滿朝文武簡直都是廢物一般,揮揮袖子,“讓我爺爺前去。”
“你爺爺?”德親王一時有些懵,見上官茗h隨時都要溜走去睡覺的模樣,立即緊追不舍,“您說東海的燕老王爺?可是燕老王爺不是早就……”將云王府的
“皇上,你這個爹果然老而昏了,我看還是讓他回府頤養天年吧!”上官茗h對夜輕染說了一句,德親王面色一變,夜輕染沒說話,他似乎也不是真將德親王要趕出朝中,擺擺手道:“那個爺爺早入古了,我說的云王府我的爺爺。”
群臣齊齊一怔,見云淺月寒下臉,頓時恍然。
若是云老王爺前去青山城的話,那么容景還能下得去手揮軍青山城嗎?
所有人都齊齊心里叫了一聲高。
德親王臉色陰轉晴,立即又想到若是讓云老王爺前去的話,投靠容景怎么辦?他連忙說出想法,“帝師,云老王爺雖然年邁,但是比陳老將軍更有筋骨風采。他確實是合適人選,但是他畢竟……”他看了云淺月一眼,還是將話說出,“云王府的淺月小姐曾經下嫁給了景世子,恐怕云老王爺顧念舊情……”
上官茗h聞,忽然拿出一塊令牌,對眾人問,“這是什么?”
眾人齊齊看向他手中。德親王、孝親王等一眾老臣見到令牌后齊齊一驚,德親王驚呼出聲,“是盤龍令!”
“你們認識盤龍令就好。”上官茗h抖了抖手中的令牌,“他管什么用,你們當該知道吧?”
德親王等人臉色齊齊變幻,盤龍令管什么用他們自然知道!這是當年始祖皇帝迎娶貞靜皇后的聘禮,給了當年的云王,盤龍令能調度天下兵馬大權。但一輩子只準用一次,用的那個人必須是云王府的歷代云王。這百年來,皇上不動云王府自然有這一部分原因,只要云王不死,皇室就不敢明目張膽打殺。這也是容景倒戈了,成了慕容后主,云淺月和離,德親王第一時間趕去云王府的原因,目的自然是先殺了云老王爺,云離還是世子,那么盤龍令自然作廢。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橫空出世了個上官茗h,打亂了他的籌謀,且還將他關在了云王府知道皇上回京才放出來。
盤龍令,身為夜氏的男人,沒有一個人會忘記它。
這是應當年貞靜皇后的要求,始祖皇帝不止是給了一個免死金牌,而且將他的咽喉送給云王府掐住。只要云王府不是謀逆的大罪,夜氏歷代皇帝就不能對云王府明目張膽下殺手。
可是如今這樣重要的一個東西,百年未見,卻是今日出現在上官茗h的手里,怎么能不讓人驚異?
滿朝文武,都甚為驚異,若是這大殿內還有見到他不色變的人,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云淺月,一個是夜輕染。
云淺月心里冷哼,不知道上官茗h給糟老頭子吃了什么**。
夜輕染面容寡淡,看不出情緒。
一時間無人說話。
孝親王看了群臣一眼,定了定神,半響,試探地開口詢問,“帝師,這個……怎么會在你手里?是……云老王爺給的?”
“否則你還以為本帝師偷的不成?”上官茗h斜了孝親王一眼,似乎失去了耐性,起身站起來,拉著云淺月一邊向外走,一邊打著哈欠道:“云王府和那個笨蛋再無絲毫關系,如今云王府和本帝師親,你們以為爺爺不向著我,難道還向著他不成?”
群臣齊齊靜默。
上官茗h下了玉階,無人敢攔阻他,不多時,拉著云淺月揚長而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門口,群臣才回轉頭看向夜輕染。
“就這樣吧!硯墨,你去云王府傳話,請云老王爺即刻前往青山城,需用多少兵馬,任他自點。”夜輕染一錘定音,“散朝!”
------題外話------
齒輪碾碎時光,轉眼四年。這四年里,堅持我心中的堅持,一路蹣跚走到至今。前三年的春節,沒有和父母一起過,老公出海,三年也沒法過年,我每年的春節都騎在連載文上下不來。我看著窗外萬家燈火,聽著炮竹聲聲,坐在電腦前碼字,鍵盤敲出的不是字,而是我的期盼,我需要一個團圓的春節。一等便是四年。今年老公春節休假,可以想象對我的意義。可以接雙方父母一起過年。我的父母遠在千里,河北和內蒙古邊界,是一個剛一入冬就被大雪覆蓋的地方。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明日開始我們的遠行,這一次,我因為前些日子的各種繁忙和身體吃不消,已經再沒心力寫出存稿。大約需要4―5日時間不更新了。親愛的們,一句話,我愛你們,等我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