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我找人送你回去。”倪喃根本沒聽進去梁侑墨在說什么,沉浸在自己的邏輯里,兀自拿出了吧臺下的手機,就要打電話。
可她早就醉的不成樣子,拿著手機的背面,按了半天后一臉郁悶,“手機,壞了?”
看著倪喃難得一見的嬌憨模樣,梁侑墨抬手抽走她的手機,“我幫你修。”
按亮屏幕,手機屏幕上有一條未回微信,是程遠峰的:不用啦,你在哪?不如你請我去吃宵夜吧?
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梁侑墨突然想起上午在樓道間碰到的那個人。
那人一出現,倪喃便緊張地主動了起來。
想到這里,梁侑墨捏著手機的指節漸漸收緊,看向倪喃的眼神里,潮水凝成冰。
倪喃看到手機亮了,就要撲過來拿手機,不想一個趔趄,跌入男人懷里。
倪喃懵懵地抬眼,卻見梁侑墨垂下眼,輕輕咬了下她的指尖,“你說,我要不要懲罰一下不聽話的學生呢?”
懲罰?
倪喃緩而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消化這句話里的含義。
梁侑墨也不著急,安靜地任由她打量著自己。
遮天音樂轟隆,不遠處舞臺上七彩鐳射燈穿透干冰霧氣,營造出迷幻的光影。
倪喃盯著那雙長眸,仿佛裹上了一身冰雪,又墜入無盡熱海。
冰與火交織起舞,一邊拉她沉淪,一邊又讓她冷靜。
她抬手,遮住那雙眼睛,晃晃悠悠地壓低身子,在男人耳畔呢喃,“可我,付不起。”
少女帶著酒香的氣息噴薄在耳畔,那喃喃耳語的聲音又像帶著鉤子,讓梁侑墨的身體逐漸繃緊,他抬手扣住倪喃的腰身,“付什么?”
倪喃看著他的臉,狐貍眼迷蒙地半瞇著,唇角勾笑,欲說不說。
她這幅樣子,像專門勾引書生的妖精,看得梁侑墨眸色漸沉。
“咳,侑墨。”
喧囂的背景音里,突然插入一道沉厚的男聲。
梁侑墨回頭,瞧見沈攔風不知何時出現在吧臺旁,此刻正一臉探究地看著他倆。
像是早有意料,梁侑墨面上仍舊一幅處變不驚的清冷神色,倒是把身前的人兒往懷里塞了塞。
沈攔風挑眉,雪茄煙
在臺面上磕了磕,咬進嘴里,“又不是沒見過,護那么緊干嘛?”
懷里的人不安分地掙扎了兩下,梁侑墨干脆讓人坐到自己腿上,長臂一攔把倪喃的腦袋扣在了自己肩窩。
沈攔風覦著梁侑墨的舉動,沒再插嘴。
酒吧當班經理半小時前告訴他,梁侑墨來了,那時他還不信――那可是梁侑墨,按照慣例,他一周有六點五天在公司,至多會有半天社交的時間。其余時候,就算是梁家長輩也不一定能見到他人。
直到看到了監控里的人,他才滿是驚訝地匆匆趕來,迎接這位大佛。
誰知一來,就看到萬年謫仙似的人物,護寶一樣抱著他的調酒師。
真真是奇了怪了。
沈攔風咬著雪茄,看著頭頂的監控瞇了瞇眼――不知道,明天拿著這錄像能敲梁侑墨多少投資。
“錄像敢給老宅的人,遮天就等著停業吧。”
梁侑墨眼皮都沒抬,輕飄飄地打斷了沈攔風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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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梁侑墨薄唇微抿,似是在細細品味這兩個字。
“小姑娘也不容易,掙的倆錢全給他老爸治病了。”沈攔風像是沒看到梁侑墨眼神里的警告,仍舊笑瞇瞇地,“侑墨,你要是無聊了突然想玩玩呢,就放過我們倪喃吧,這遮天里其他人,隨你……”
“沈攔風,”梁侑墨抱著倪喃起身,“你今天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