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倪喃的名字,包間里熱絡的氣氛一滯。
在座的迅速交換了下眼色,一時竟摸不清梁侑墨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畢竟交往這么多年,圈兒里沒人不知道這梁侑墨清心寡欲,堪比天上那斷情絕欲的神仙。
今日這到底是……
就在各位一時拿不準主意的時候,倪喃拎出醒酒器,淡淡道,“您期待它是什么感覺?”
瞧見少女狐貍眼里一片坦然,梁侑墨往沙發里靠了靠,抬手又松了一顆紐扣,清冽的聲音經過烈酒的熏染后,變得有幾分勾人的啞,“打濕的……櫻花。”
倪喃加冰的動作一頓,似乎是在思考,這到底是什么顏色。
也不過片刻,她抬頭,對上梁侑墨似海的長眸,狐貍眼里勾著笑,“稍等。”
銀色的醒酒器里勾入粉色的櫻桃汁,并金酒。
倪喃蓋上蓋子,修長纖細的手指按住瓶身,開始極速搖晃醒酒器。
冰塊和金屬撞擊的聲音清脆好聽,把眾人從各番猜測中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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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么能因為一個初次見面的小美人,就覺得梁侑墨會破了戒呢?
眾人皆松了口氣,復又開始推杯換盞。
包間里燈色昏暗曖昧,梁侑墨幽幽品了口酒。
烈酒入喉,連向來清明的眼神都染了幾分迷蒙。
他指節摩挲著杯身,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正忙于調酒的少女身上。
她十指翻飛,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很快一杯粉白漸變的調制酒“呢喃”就完成了。
注心的冰塊內是最深的粉,往外漸變暈染開來,就像戀人貼耳呢喃時,暈開的氛圍與聲音。
一支圓柱狀的柯林杯被一只纖白的手推了過來。
那只手的手指自上而下是勻稱的倒錐形,指尖纖細,第一個指節處有著一顆可愛的棕色小痣,往下的指甲圓潤透著粉。
倒是和這杯酒的色調極為相稱。
“您點的呢喃,請慢用。”
把酒送到梁侑墨面前后,倪喃收回手,不動聲色地把手背到身后。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男人的視線似有若無地纏著自己的手,似是要把她的手給看出來個洞。
梁侑墨端起酒杯,小酌一口。
沈攔風見他神情舒緩,不由挑眉,“怎么樣?這呢喃不錯吧?”
“嗯……不錯。”
他抬眼,深深地看了眼倪喃,潤了酒液的薄唇變得格外誘人,“想私藏。”
“真的嗎?我嘗嘗!”
攬著艾琳兒的男人聽罷,就要起身去拿梁侑墨的酒杯,卻被他毫不留情地避開。
他沒說話,眼神似笑非笑,卻又讓人不敢再僭越。
男人有些無趣地哼了聲,“知道了,您梁大公子看上的東西,我等不敢指染!”
沈攔風笑笑,“想喝什么再點啊,小倪不在這兒呢嗎?”
“那我來一杯猩紅瑪麗!粉嘟嘟的東西我才不稀罕!”
倪喃淡聲應下,找好基酒后便開始投入的工作。
只不過,在幾次三番抬眼的間隙,她都看到梁侑墨在看著她。
準確來說,是盯著她搖酒杯的手。
酒過三巡,一行人嚷著要換個地方繼續嗨梁侑墨也跟著離開。
剛好時間接近十一點,倪喃今天
的兼職算是結束了。
林逢送走那群大人物后喜笑顏開地找過來,“倪喃啊,今晚做得很好!沈總發話,今晚時薪按往常十倍來!”
迅速在心里算好金額后,倪喃難得露了真心的笑,狐貍眼也跟著亮亮的,“謝謝老板。”
她理好酒具,回到吧臺把當班該做的值日做好,順手拎著垃圾走向后門。
外邊還在飄著小雨,暮春夜里仍舊涼,她單薄的襯衣有點抵不住寒意。
倪喃搓了下胳膊,丟完垃圾一轉身,就看到后巷里圍了一圈人。
一個細瘦的女人靠著墻,聲音有些發抖,“劉哥,再,再寬限幾天好嗎?”
那尖細的聲音聽起來是艾琳兒,不過少了剛剛的傲慢。
為首的男人彈了彈煙灰,示意身后的人動作,“寬,寬,寬,寬尼瑪三個月了?還寬?剛剛看你送走一輛豪車,還敢說沒錢?給勞資動手?”
話落,身后的人拎著手里的東西就往前潑。
艾琳兒一聲尖叫,卻并沒有迎來意料中的痛感,反而被誰給抱住了。
她顫顫驚驚地抬眼,看到倪喃渾身濕透地把她護在懷里。
艾琳兒有些語無倫次,“你,倪……”
“嘖,還好是冰水。”
倪喃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白色的襯衣濕透,緊緊貼在她身上,勾出她誘人的曲線。
為首的男人啐了一口,剛想罵,瞧見倪喃的臉,兇巴巴的眼神登時變得猥瑣起來,“喲,這小妹妹怎么啊啊啊啊……!”
他下流的話還沒說出口,胳膊就傳來一陣劇痛。
倪喃利落地擰住他的胳膊,又踹了一腳在他膝蓋窩。
男人哀嚎著命令另外的人來幫忙。
艾琳兒嚇得驚聲尖叫,隨手抄了個垃圾桶里的酒瓶沖著那男人的后腦勺就來了一下。
可她力氣太小,沒打暈,只是讓男人轉移了目標。
倪喃見狀,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然后沖另一人踹了一腳,男人一個趔趄撞上墻。
“快跑,報警,叫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