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止。”舒小叔翻開筆記本,“我托朋友查了,他去年在城東銀行存過一筆定期,三千塊,戶主是楊月娥。還有供銷社的發票存根,他給楊月娥買過電視機、縫紉機、手表等等,光那臺電視就一千多,那只上海牌手表,就值四百二十塊”
舒小叔越數越多,舒奶奶的臉色越來越黑,“好個黑心肝的!用咱琳丫頭的陪嫁錢養狐貍精不說,還敢貪墨廠子里的貨物!”
舒禾拿起筆記本翻看,上面一筆一筆記得清清楚楚,連日期都標得很清晰。
“一樣樣都記下了,發票存根我都讓朋友拓了印,銀行那邊也留了底。”舒小叔喝了口水,“明天我再讓人去轉轉,廖東風把父母接來后,一直讓琳丫頭伺候著,那老兩口還幫著廖東風瞞事,指不定能套出點話。”
舒禾點頭:“小叔你得小心點,別讓他們察覺了。”
“放心,我有數。”
七八千塊錢,再加上用舒琳陪嫁的資產,廖東風欠舒家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都夠他牢底坐穿了。
舒奶奶把手里的鞋底往炕桌上重重一磕,針腳都震得發顫,“敢貪墨廠里的錢,這狗東西是真嫌命長啊!”
燈光跟著晃了晃,映得她眼里的光又冷又硬:“老幺,你這事得辦得利落。私藏工資、養狐貍精還算是家事,可貪墨廠里貨物是犯法,這兩樣摻和到一塊,不愁治不了他。”
舒禾指尖劃過筆記本上“馬老三”三個字,心里透亮,“小叔,你那戰友的堂哥,可得盯緊了。這種人見錢眼開,別讓廖東風給堵了嘴。”
舒小叔點頭,“我曉得。我已經讓戰友跟他打了招呼,還許了好處,保準他翻不了供。”
正說著,院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拍門聲,伴隨著一個婦女的叫喊:“舒大娘!快開門!舒廠長的二閨女要生了,讓我來傳話!”
三人心里同時一緊,舒奶奶鞋都沒穿好就往外沖,舒小叔緊隨其后拉開門栓。
“咋這么突然?”舒奶奶急得不行,“算算日子還有半個月才是!”
來報信的大嬸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舒廠長一家都趕去醫院了,說是要剖腹產來著”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