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股煩躁勁還沒下去,像堵了團棉花,悶得慌。
“小叔,謝謝你。”舒禾低聲道。
“謝啥,我是你小叔。你爸那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舒禾沒接話,只是踢著路邊的小石子。
“你跟沈淮安”舒小叔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真斷干凈了?”
舒禾抬頭看他,見他眼里沒有指責,只有關心,才輕輕“嗯”了一聲:“我不喜歡他了。”
“那就好。”舒小叔點點頭,“沈淮安那小子,看著溫文爾雅,心思深著呢,你跟他不是一路人。”
舒禾心里一動,“小叔,你了解他?”
舒小叔回憶道:“不算了解,但打過幾次交道。上次廠里進了批新機器,技術手冊是外文的,沒人看得懂,還是他連夜翻譯出來的。本事是有的,就是性子太冷,跟誰都不親。”
舒禾想起沈淮安那雙藏著偏執的眼睛,輕輕“哦”了一聲。
兩人一路走著,基本都是舒小叔在說話。
舒小叔雖然是部隊出身的,但接觸社會人群多,看事情很透徹,安慰人的話也都能說到點子上,倒真是位非常好的長輩。
回到家,舒奶奶見舒禾臉色不好,忙問:“咋了?在廠里受委屈了?”
舒禾搖搖頭,到凳子上坐下。
舒小叔沒打算隱瞞,把廠里的事全跟老太太說了。
舒奶奶聽完,把手里的針線往筐里一扔,“老二真是白活那么多年!豆芽,你記住,你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別人的語只有在你認真時才能傷到你,你但凡當他是個屁,他就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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