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髓鱗隨著李強真元力的運動快速擴散開來,漸漸地,黑得像墨汁一樣的黏液一絲絲地從皇上體內抽出來,凝結在他身體的上方,這團濃黑黏液的外層包裹著薄薄一層紫光。李強認出來,這是一種很少見的慢性劇毒,叫紫墨毒陰,是靠毒咒傳送的。
皇上突然大叫道:“悶死朕了!”
太子頓時滿臉喜色,他心里對李強更加崇拜了:這么多人都束手無策,連供奉堂的那些高手都解救不了父皇,而李強來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讓他看見了希望,真不愧是圣王爺的兄弟。
李強原本想用天火燒掉這團紫墨毒陰,轉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這團毒物也是很少見的東西,燒掉怪可惜的,他用回春谷煉丹的手法,將這團紫墨毒陰凝成六粒晶瑩剔透的毒珠。李強手托著毒珠,說道:“就是這個東西害人,可是我不明白,皇上怎么會惹上毒咒教的人?”
皇上睜開眼,他立即就認出了李強,這么多年了,李強一點都沒有變老,還是初次見面時的模樣。他虛弱地說道:“終于等到你了,咳咳,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在故宋國多留些時日,朕知道你不愿做官,就算看在圣王的面子上……”
李強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說道:“皇上還是安心養病吧,現在是不相干的,嗯,我會留下一段時間的。”他還是心軟了,如果皇上用命令的口氣說,可能他會不予理會,但是皇上用懇求的語氣,他就沒辦法了。
皇上欣慰地笑了,說道:“皇兒,來見過忠勇郡王,以后遇事要多請教他。”太子高興地說道:“父皇,忠勇郡王有救駕之功,孩兒理會,請父皇安心靜養,早日康復。”皇上對這個太子非常滿意,眼里滿是寵愛。
李強取出兩張青色玉牌,捏在掌心中,瞬息間在上面刻畫出三種符咒,又運出一股真元力將符咒啟動,他遞給太子道:“一塊給皇上掛在脖子上,一塊給你,可以避開毒咒教的陰毒詛咒。”這是佛宗的避邪佛咒,和修真者的法術有很大的不同。
太子親手用一根紅絲線把玉牌穿上,掛在皇上的脖子上。那面青色玉牌閃出三道青光,無聲無息地隱進皇上體內,皇上頓時感到無比的輕松,先前那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一掃而空,他立即就沉睡過去。
李強笑道:“暫時皇上沒有危險了,有這塊玉牌守護,毒咒很難上身,不過,如果靠近皇上下咒,這個玉牌是頂不住的。記住,如果玉牌炸裂,附近十米內一定有人下咒。”太子將玉牌掛好,恨恨地說道:“要是查出是誰指使下的咒,我……我誅他九族!”語氣里的狠辣和他小小的年紀完全不相稱。
剛才被趙豪一拳砸飛的那個太監呻吟著爬起來,抖著身子跪在地上,太子面無表情地一揮手:“拖出去!殺!”李強勸道:“太子,算了,這時候殺人不吉利的。”太子立即醒悟過來,父皇剛剛康復,這時候殺人確實不吉利,于是說道:“送到北河口去。”
李強暗暗嘆息,這里的人命真不值錢,說殺就殺。那個太監磕頭如搗蒜,他知道是李強救了自己一命。
李強問道:“太子,是什么人和皇上結怨,要下這種毒咒?”
太子趙萁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稚嫩
的臉上流露出少見的嚴肅,他低聲說道:“前幾個月父皇就開始倦怠,御醫也查不出是什么問題,后來越來越嚴重了,父皇特意找來林峰合大將,派人請來供奉堂的高手,才知道是有人搞鬼。這次多虧林峰合大將,他立即安排禁軍嚴密防守,同時請供奉堂的高手護衛寢宮,可是父皇的病勢越發沉重,雖然靠供奉堂的靈藥拖著,唉……已經派人去查了,但是還沒弄清是誰如此膽大狂妄。”
其實皇上早就有所安排了,他一發現情況不對就開始著手準備。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必須由修真界的高手來解決,因為找不到侯霹凈,他便將賭注下在李強身上,正好這時趙豪他們來了,于是皇上不但封官賞賜趙豪這些人,還特意留下詔書,只要李強一回來,立即封王,并招進皇宮。因為侯霹凈曾經告訴過他,李強是值得信賴的自己人。
李強問道:“一點頭緒都沒有嗎?”
太子苦笑道:“沒有,綠色盆地的三大國彼此爭斗多年,誰知道是哪個國家搞的鬼?”李強想起初見侯霹凈時他就是被毒咒教的無情結死死纏住,要不是自己給他一瓶酒精,恐怕他現在還在苦惱中。
李強對故宋國的具體情況并不了解,一時間他也搞不清狀況,想了想,他說道:“其他的事先放在一邊,皇上康復是最重要的,我讓空厚留下,再派幾個高手給你守護內宮,禁衛軍可以撤回去待命,一切都等皇上康復后再說,不用搞得驚天動地的。現在最主要的是保持內緊外松的局面,我估計對手肯定還會有進一步行動,一動不如一靜,我們等著。”
太子眼睛亮了起來,李強這幾句話把他的思路理清了,他應道:“好,就按郡王的意思辦。”他畢竟還是個孩子,熬了這么多天已經乏極了,說完話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李強笑道:“太子還是早點休息吧,咦?那個動飛劍的家伙到哪里去了?”
空厚道:“他隨德賢親王走了,我看老大恰好在關鍵時候,所以沒敢驚動。他應該是供奉堂的人吧,走不了的。”太子道:“他不是供奉堂的供奉,是皇叔的朋友,因為高手少,所以特意舉薦到這里來護衛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