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望舒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你這么跟她撕破臉,沒關系嗎?你們兩家不是世交?”
莊敘白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她,雙手握住她的肩膀,目光沉靜而認真。
“望舒,首先,我和她從來就沒有什么臉面需要維系,那只是她一廂情愿或者家族長輩的某些想法,其次……”
他加重了語氣,“任何讓你感到不舒服、讓你誤會、甚至可能傷害到你的人或事,在我這里都沒有情面可講,世交的情分,不該成為讓你受委屈的理由。”
他的眼神太過坦誠和堅定,蘇望舒的心像是被溫水泡了一下,暖暖的,漲漲的。
她低下頭,用鞋尖蹭著地面,小聲嘟囔:“那、你家里,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有什么規劃嗎?”
這才是她最在意的問題。
莊敘白嘆了口氣,將她重新摟進懷里,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
“我父親確實有一些想法,”他沒有回避,聲音從胸腔傳來,震得蘇望舒耳朵微微發麻,“他更希望我走仕途,或者至少,婚姻對象能對家族有所助益,于蕊的家庭背景,確實很符合他的期望。”
蘇望舒的心微微一沉。
莊敘白立刻收緊了手臂,繼續說道:
“但那只是他的期望,不是我的,我很早就明確表示過,學術是我的志趣所在,婚姻更是我個人的選擇,我選擇你,是因為我愛你,只想和你共度余生,而不是因為你對我的家族有什么價值。”
“至于我父親那邊。”
他頓了頓,語氣里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強勢,“我會處理,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他接受你,接受我的選擇,如果暫時不能……”
他松開她一點,低頭凝視著她的眼睛,眼神深邃如海:“那我就先委屈你一段時間,但我們不會分開,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你信我嗎?”
夜風吹拂,帶著植物的清新氣息。
蘇望舒看著莊敘白眼中毫不掩飾的愛意,那些心頭彌漫的疑慮和不安,終于徹底煙消云散。
她伸出手,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把臉埋進他溫暖的胸膛。
“信。”她的聲音悶悶的,卻帶著笑意,“不過莊教授,你瞞著我這么大一個事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莊敘白聽到她語氣里的輕快,心頭巨石終于落地,低笑一聲,配合地問:“哦?打算怎么懲罰我?”
“先欠著。”
“行。”
兩人牽著手又走了一會兒,蘇望舒終于開口。
“你還沒問我,宴會上我收到的那箱東西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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