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章??四人行
建鄴的氣溫比北京高些,但是寒意卻絲毫不減,南方的空氣里水汽充沛,寒冬更有一種讓人難以忍受的徹骨的清寒。
透過接機大廳的落地窗玻璃可以看見一抹夕陽在斜掛在遠方枯疏林梢之上,給清寒冷寂的天地抹上一些金紅色的暖色調。張恪伸了個懶腰,跟隨行人員笑著說道:“這座城市還是不會讓人生厭啊!”剛要從隨行人員手里接過車鑰匙,就看見陳靜手里拿著橙外的外套笑盈盈的站在自動販賣機的旁邊,看到張恪看見她,陳靜又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去。
張恪讓隨行人員坐公司的車先回去,他自己去停車場取車就行,朝陳靜走過來,見她還裝作欣賞風景的看著落地玻璃窗外的斜陽,笑著說:“小姐怎么看起來這么眼熟,該不會我們在別的什么地方見過?”
“該不會這就是你勾引女孩子常用的伎倆吧?”陳靜轉身來笑著說。
“這種伎倆太拙劣,要是女孩子不被這種伎倆嚇跑,就算不勾引也會上鉤。”張恪笑道。
“那我是不是該溜走?”
陳靜假裝作轉身要走,張恪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說道:“溜走之前先說說為什么會在機場。”
“送我爸來機場,看到有北京的航班降落,順便在這里等等你。”
“你爸是不是感到特別的意外與榮幸?”
“去,我跟我爸的感情好著呢,才不怕你來挑撥離間……”陳靜橫了張恪一眼,見他要過來牽自己的手,嚇得要躲開,又將手里的外套移到左手,提醒的“唉”了一聲。張恪頭微微朝陳靜側過來,笑著說:“又不是戴著手銬,還要拿衣服遮著?”還是伸手鉆到橙紅色的外套里,將陳靜滑若無骨的小手抓在手心里握住。
“你不怕跟女明星傳出緋聞,我還怕跟與女明星傳過緋聞的年輕富豪男傳緋聞呢。”陳靜繞口的說道。
“啊,劉明輝真是個多嘴多舌的家伙,”張恪拿手拍了拍前額,“下次見面拿鉗子將他的舌頭拔出來。”
“你可是冤枉劉明輝了,郁萍湊巧有時間趕去北京,想著你要從北京回來,就沒有跟你打電話說這事,差不多你前腳坐上飛機,她后腳下飛機……雖說通常男人會替男人打掩護,但要想女人不八卦就難了!”陳靜笑著說道,與張恪牽著手往外走,又問張恪,“宋婉佩倒是真長得漂亮,她要進世紀華音,與江黛兒可以說是雙璧,你有沒有動過心?”
“實話實說,就多看了兩眼,你有沒有發現我剛才看你可遠不止兩眼啊?”
“……”陳靜手在外套里面掐了張恪的手背兩下,又美滋滋的給他握著,張恪褲兜里的手機輕響了一下,有短信傳進來。張恪將手機掏出來打開看短信,陳靜也隨意的像尋常戀人一樣,側過頭來看誰這時候會給張恪發短信。
許思在短信里寫道:“我們先回去了。”
陳靜嚇了一跳的抽回手,恨不得要跳到離張恪三丈遠之處,慌亂的打量著接機大廳外,只見穿著深咖啡色風衣的許思站在門外朝她們招手;看到他們看向她那邊,許思又搖了搖手,就朝外面走去,要先離開。
陳靜剛要追出去喊住許思,剛走出去兩步就想到一個關鍵性問題,回過頭來問張恪:“還有誰過來給你接機?唐婧不是在澳洲嗎?翟丹青也在澳洲啊?”她想到許思應該恨不得跟張恪獨處廝守,總不會帶著不相關的人過來給張恪接機。
張恪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敢看陳靜,他怎么會想到陳靜下午送她父親到機場正好隨便過來給他接機呢?忽見陳靜腦袋湊過來,他嚇了一跳,要閃未閃,擔心的問道:“你不會咬我耳朵吧?”
“死去!”陳靜掐著張恪的腰肉,不讓他閃開,小嘴湊到他耳邊輕聲的問道,“是不是謝晚晴?”
“……”張恪猶豫著是招還是不招,卻見陳靜掏出手機來拔號,將手機貼著耳邊說道:“許思姐,你等等我們,我們正好跟你跟晚晴姐一起回市區去……”
陳靜的心眼還是蠻多的,許思就玩不過她,張恪與陳靜走出接機大廳,就看見許思真就站在那里等他們,她看張恪的神色還頗為疑惑呢。
晚晴坐在車里,看著許思與陳靜陪同張恪朝這邊走來,幫他們打開車門,看著陳靜欲蓋彌彰的笑道:“陳總正好也在機場啊?”
“晚晴姐恰好也在機場啊?”陳靜嫣然笑道。
晚晴愣了一下,陳靜與張恪的關系親昵,又是聰明敏感得緊的女人,自己跟張恪什么關系,露出些小破綻能瞞不過別人,卻瞞不過陳靜,剛才跟陳靜說的那句話真是讓她覺得尷尬,微微一笑,人轉里讓了讓,給許思與陳靜坐進來。
晚晴比張恪提前三天從北京回建鄴,回建鄴后,與許思又一同去醫院看望順利產下男嬰的葉小桐,想著張恪到建鄴后住不了兩天就要去珀斯渡假去,就想著在建鄴多留兩天,與張恪再見上一面,能抵上好長一段時間的相思。
這些年來,她與許思親如娣妹,與張恪、與許思三人共處一室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尷尬的,甚至還與許思幾乎同時跟張恪做過那事,事后覺得有些難堪,卻也沒有男女情事中的負面情緒,又猶覺得關系的親密。
晚晴雖然知道陳靜也陷了進來,她倒不管張恪,只是擔心給陳靜知道她與張恪的關系之后對她有什么想法。
雖說與陳靜在關系上更親近一些,謝、陳兩家本是鄉鄰,發跡后又長期是商業上的合作伙們,晚晴早年在歐洲回到國內之前,陳靜剛去歐洲讀書,那時候她還是黃毛丫頭一個,晚晴還讓她在自己的公寓里借住過一年,照顧她剛到歐洲后的生活。后來發生那么多的事情,關系冷淡的冷
淡、疏遠的疏遠,雖然心里對陳靜沒有什么疙瘩,但是在張恪的事情上,晚晴更愿意跟翟丹青交心相處。
翟丹青性子剛烈,能在污泥塘里爭扎著不染,但是她從根本上還有著對強者的崇拜心理,只是這些年沒有人能夠將她的心給摘下來罷了,看世事也透,對男女情事也豁然通透,不會有尋常女子的計較,她要是陷了心,那真就是死心塌地的一條道走到黑。
陳靜的家庭、教育背景以及現在的地位與別人都有很大的不同,即使有些想法也是當然的,所以晚晴也更擔心與陳靜起什么矛盾,心想她或許就這樣逃出去也說不定。她本意是讓許思跟她坐后排,讓陳靜坐前面去,讓著她一些,沒想到陳靜也跟著擠進后車廂來。
張恪坐到前面親自駕車,見身邊的位子空著,回頭問她們:“你們不覺得擠嗎?”見沒有一個人搭理他,就知趣的發動車駛出停車場往市內開去。
氣氛有些微的尷尬,又不能不說話,陳靜便跟謝晚晴、許思說起這兩天北京發生的事情,說道:“跟星輝公司接觸過,打算請宋婉佩給我們的手機代,代費用的問題一直沒有談攏,倒是沒想到張恪這回愣是將她連人帶身子一起給搶了過來……”
“什么叫連人帶身子啊?”張恪在前面抱屈的說道。
“外面人可不就是這么想?”謝晚晴說道,“你真是一點都不吝惜自己的名聲!”
“做人啊,難!知我者謂我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張恪故作悲情的長嘆了一聲,“在這些混帳面前就要表現得比他們更混帳,才會讓他們覺得這還是內部矛盾,京城公子圈內,爭風吃醋不是再尋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