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又自自語、帶著些惡趣味的說道:“比起漂亮的女孩子都愛慕虛榮,更讓人難以容忍的是那些長得不咋樣的女孩子也愛慕虛榮……”拍了拍肖春銘的肩膀,笑著說,“好了,躲在宿舍看a片、躲在被窩里看黃色小說又幻想著純潔得容不下一點雜質的愛情是讓人成熟不了的――愛情這東西跟鬼似的,很多人都信,但誰也沒見到過――不過有些真相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恐怖,不是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徒嗎?不說是女孩子有些愛慕虛榮就一無是處的,何去何從,你自己思量清楚……哦,對了,院里要接新生,算我一個,正好要打發一下無聊時間,你幫我跟陸天又說一下……”說罷就將肖春銘趕下去,他又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車里,看著合歡山樹叢里一對對身影抽了兩根煙,心想:剛剛教訓肖春銘倒是有板有眼的,自己不是一直都因為無法確知陳寧離開自己的原因而一直無法釋懷嗎?抽了兩根煙,將煙頭彈落到路旁的草叢里,惡狠狠的想,燒一把火將合歡山的樹叢燒個精光才好,啟動車出了校東門回到青年公寓里。
孫靜檬剛將今天新生的物品放置好,看見張恪進來,歪著腦袋看著他:“你好像在期待著什么似的?”
“我期待什么?我期待衛蘭姐過來……”張恪手托著孫靜檬嫩滑的下巴將她的腦袋子扳正過來。
“誰知道你腦子里在想什么東西,”孫靜檬狐疑的定睛看了張恪一會兒,說道,“總是感覺你有些不對勁……”
雖說這邊幫衛蘭準備了許多東西,不過衛蘭從新蕪過來時,還是帶齊了家伙過來,除了洗漱用品外,還有將冬天的被褥、厚棉被子帶了一床過來。
衛蘭她爸是老實巴交的工人,衛嬸
到底是在張家做過近兩年的工,雖然瘸腳,一身素凈,收拾得干凈,還有些徐娘半老的感覺,衛蘭臉架子隨她媽,能想象衛嬸年青時除了瘸腿之外,也是美人兒一個。
梁格珍是放心不下張恪,才借送衛蘭上學的機會到建鄴來住一晚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新蕪了,衛蘭倒是陪著她爸媽在建鄴玩了三天,一直到正式開學前一天才送她爸媽坐上回新蕪的汽車。
衛蘭高中輟學工作過兩年,又是跟著翟丹青,開學報名這種小事自然不用家人陪同,張恪報名參加九月五日、六日的國商院接新生工作,還得托陸天又如今是院學生會主席,他才能跟閑人似的坐在南校口內主干道兩側的新生接待處候著。
九月六日下午,那個青澀的少年提著行囊怯生生的站到三張長桌拼起來就充當起的接待處前,張恪沒有在他身邊看到那個稚氣未脫、眼眸靈動的少女,強作鎮定的心神驟然間慌亂起來……
“啊,我認識你……”那少年看到張恪也發了一會兒愣,覺得甚至是熟悉,過了片刻,才驟然想起兩年前黃昏的雨后,驚訝的指著張恪輕呼起來。
張恪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打顫,他強忍著、極力控制著不去問他陳寧為什么沒有出現?在這個時空,自己是絕沒有道理認識那個稚氣未脫、眼眸靈動的少女的。
是生病了,還是高考沒考好?難道自己逆轉了陳寧的命運,想象不出高考落榜對心高氣傲的陳寧有怎樣的打擊,難道今生兩人的軌跡注定是要錯開?
張恪腦子里亂作一團,也無暇給這少年一個善意的笑容,也想不到要跟肖春銘說一聲――他在這里,在梧桐樹下,空等了兩天,竟是這樣一個人生軌跡給錯開的結局,張恪失魂落魄的推桌站了起來,朝校外走去。
走出校門,馬海龍出現在他面前,問他要去哪里,張恪告訴他自己心情有些不好,不想有人跟著。
人生能重走一趟,張恪向來以為是何其幸運的事情,對前塵往世刻骨入髓的遺憾,也抱以隨緣的姿態,卻是沒有想到真臨其境,終是放不開,終是放不開,那前塵往事的記憶,在這個時空未曾發生、也不會發生的記憶如潰堤的金山湖水奔決而來,阻也阻擋不住。
雖說學府巷改頭換面,但東大、音樂學院、師大周遭并沒什么徹底的改變,心里空落落的走了許久,也不曉得走到哪里,看到一處小店,想起曾與陳寧在此就餐過,走了進去,點了宮保雞丁,點了家常豆腐,也看不到這家店里還有什么是她喜歡吃的菜,又要一些啤酒,慢慢喝起來。喝了四瓶或是五瓶,就頭暈目眩,手腳更是冰得厲害,心臟也砰砰亂跳,好像這付身體快不行了,猛然間看著店門前有個熟悉的背影走過去,雖是背景,卻覺得有著記憶深處的熟悉,疑是花了眼睛,想也沒想就追了出去……
{.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