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一震,冷殘缺驚顫的道:“屬下盡力完成,希望三尊主滿意。”
說完朝著冷宿與心兒走去。
望著走來的冷殘缺,冷宿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
目光掃了那神秘人一眼,冷宿低聲對心兒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或許看不見那井中的圓月,但我相信,那里面一定有我們的身影。心兒,這一生跟著我受苦,你后悔嗎?”
“不,我很開心!”
沒有多余的話,兩人的眼神中半空交匯,彼此牢牢的聯系在一起。
剎那即是永恒,這一瞬間的眼神交匯就將兩人一生的回憶,永記在心!
冷殘缺一把抓住冷宿的胸口,厲聲道:“現在我再問你一次,那東西藏在那里?你只要說出來,我就放過你們兩個,并治愈你們的傷,怎么樣?這樣的條件,可一直是你夢寐以求的。你或許不怕死,但你怕不怕她死呢?你既然知道她跟著你受苦,現在有機會擺脫苦難,你難道就不愿意給她活命的希望?”
冷宿眼神微變,默默地看著心兒,內心似乎正面臨著艱難的選擇。
冷殘缺的話固然不一定真實,但那是他唯一的希望,不管是否真實都還可以一賭。要是放棄了,那就永遠都沒有希望了。
似乎看出了冷宿的心意,心兒眼神中帶著平靜,低聲道:“打了這么多次的交道,他的話你還能相信嗎?而且那東西落在他們手中,恐怕會危害整個天地。這里已經不容我們活下去了,也許另外一個世界更適合我們。”
聽完心兒的話,冷宿輕輕點頭,最后看了映月井一眼,開口道:“來生記得,有井的地方,就有我的愛,就有我的情。現在,我先走一步了,我已經看見天堂大門了。記住了,我在天堂等你。”
柔柔一笑,心兒蒼白得幾近死灰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這一生終于走到了盡頭,也該離去了。
淡然的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心兒眼角掛著一顆眼淚,順著臉頰無聲地滴下。
夜風中,那晶瑩的淚珠里面含著幾許滄桑,幾分失意,或許還有幾縷癡迷……
這邊,圓木看了一眼重傷的戒禪,見他傷勢雖重但還不會致命,便把目光移到了那神秘人身上。看著那人,圓木眼神中露出一絲凝重。
“木頭,那人好神秘,好邪異。文不名恐怕不是他的對手,你要不要去幫幫忙呢?”百靈輕聲問道。
輕輕搖頭,圓木沉聲道:“這個被稱為三尊主的人物,以文不名的修為,與他相比恐怕有一定的差距。只是讓我猜不透的是,他們想從那冷宿身上找出什么東西?”
“圓木,我來纏住這三尊主,你帶百靈去看一下那映月井。看看傳說中的情天圓月是否是真的?另外可以的話,也滿足一下那對情侶的心愿,算是一點善舉吧。”
文不名沉聲說道。語畢,完全身功力提升到最高點,整個人化為一道滔天烈焰,以盤旋之式在那神秘人四周圍成一圈耀眼的赤色紅蓮。
圓木看了一眼戒禪微一沉思
,最終還是站在原地未動。
此刻,那冷殘缺見冷宿不愿說出那東西的下落,心頭大怒,一把抓住心兒的頭發,手心閃爍著一團邪惡的黑色光球,瘋狂地侵蝕著心兒的大腦神經。
“冷宿,最后一次問你,那東西藏在哪里?你只要說出魔龍珠的下落,我就放過你們,決不食。快點說,再晚就沒有機會了。”
慘然一笑,冷宿看著痛苦的心兒,雙唇微微顫抖,眼中淚光閃爍,幾欲開口說出魔龍珠的下落以免心兒受苦。
然而當他的眼神看向心兒時,展現在痛苦表情下的那雙眼中卻帶著淡淡的柔情,似乎在表達什么。
凄涼一笑,冷宿清楚地知道心兒的心意,不由抬頭滄桑地看著夜空。
望著那圓月,冷宿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其聲之慘烈看得一旁的圓木、百靈、戒禪都是感觸良多,眼神中浮現出無聲的嘆息。
這一刻,冷宿似乎在質問天地,世間可有天理,可有真情?
為什么一份永世不渝的愛情,總是不容于天地?
怒吼聲中,冷宿也不知道那來的力氣,整個身體猛然彈起,狠狠地朝著冷殘缺撞去。
趁著冷殘缺沒有防備,冷宿的身體在撞上冷殘缺的同時,一把奪過心兒,借著強大的反彈力,朝尺外的映月井中落去。
這一刻,即使死亡,他也要和心兒一起去死。
神色微怒,冷殘缺陰森道:“想死?那也得先問過我才行。今天不說出那東西的下落,你們就是想死也不可以。”
雙手齊出,一把抓住那兩個快要墜入井中的身體,強行將其拉了回來。
冷殘缺右手一用力,一團黑色的魔氣,夾著侵蝕之力,一舉就將冷宿整個左手震碎,化為了一片血霧飄蕩在半空里。
見冷殘缺如此兇殘,戒禪不禁輕念一聲佛法,猛然提聚全身所剩的真元,手中佛珠發出淡淡的金光,直射那冷殘缺的背心。
佛珠一出,戒禪臉上露出一絲堅定,整個身體凌空盤坐成一尊寶相莊嚴的佛陀,全身金光閃閃,迅速地朝著冷殘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