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猶豫了一下,跟他說:“對了,您讓屬下派人暗守木樨堂,要是有什么情況就和您說……屬下不知道這該不該說。”
陳三爺自己遇刺之后,就在木樨堂安排了護衛,就住在前一進堂屋偏房里,顧錦朝都不知道。他怕她知道了會覺得不自在,不過他是擔心錦朝的安危。本來還打算再過幾天就讓護衛回來的。
他點頭:“你說吧,什么事。”
“七少爺今日去看四小姐……在夫人那里逗留,其間似乎有所爭執。不過隔得遠,護衛也不太確定說的是什么,七少爺似乎對夫人語之間不太尊敬。”陳義聽到護衛說之后,也不太確定要不要說給陳三爺聽。不過想想,要是夫人和七少爺私下有什么不快,陳三爺也應該知道。
出乎他的意料,陳三爺聽后竟然微皺起眉,沉思了很久。
隨后他問陳義:“當時……房內有誰在?”
陳義說:“好像只有夫人的一個貼身丫頭,四小姐讓嬤嬤帶出去了。三爺,是不是七少爺有什么事和夫人鬧得不愉快……我看七少爺走出來的時候走得很快,挺生氣的樣子。”
陳三爺淡漠地說:“就算再怎么生氣,也斷然沒有向繼母動氣的道理。”
陳玄青幾次看到顧錦朝都不自在,他原來以為是因為顧錦朝的身份讓他尷尬。但是從周亦萱的事情來看,陳玄青似乎……遠不是因為尬尷。他一個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人,怎么可能對繼母不尊敬呢。而以錦朝的性子,也不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讓他憤怒。除非……他跟顧錦朝本來就認識。
但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這兩人認識。
三爺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義不太明白,但他明
顯發現自己說了這件事之后,陳三爺表情立刻就不一樣了……他不由得有點后悔,這種內宅私事還是不說比較好。誰知道三爺是怎么打算的。
“三爺,這也算不得什么事。說不定是因為四小姐呢……”陳義忙說,覺得自己額頭冒冷汗。
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對啊,七少爺和夫人都不像是脾氣不好的人,怎么可能平白起爭執呢。幸好屋子里還有個丫頭,不然難免讓人多想了……但這個丫頭,又是夫人的貼身丫頭,說話做事肯定都是向著夫人的。
“要不,屬下去查查看……”陳義試探著問。
陳彥允心里閃過幾種念頭,不論怎么說,顧錦朝肯定有事瞞著自己。
他不喜歡她有事隱瞞他,也不喜歡有關她的事情超脫自己的掌控,這讓他覺得焦躁。
但是他也應該尊重她。相信這些事都是誤會,是他想多了。一個繼母一個繼子,能有什么呢?
他閉上眼睛,過了會兒才睜開,淡淡地說:“……不用了,這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晚上他回木樨堂的時候,顧錦朝不在屋子里。
他自己去凈房換了衣服出來,拿了本書看。外面天色都黑了,顧錦朝還沒有回來。
陳三爺放下書,發現她做繡工的笸籮就擱在炕桌上,里面還有只沒有縫完的孩子的鞋。他拿著小孩的鞋子看,想這么小的東西,她繡的老虎頭還栩栩如生的。
丫頭捧了杯君山銀針上來,陳三爺喝了口,覺得沒有平日的茶水香,放在一邊后問那丫頭:“夫人呢?”
丫頭回到:“奴婢不是貼身伺候的,不太清楚。青蒲姐姐剛才去外院針線房領東西了。”
陳三爺讓她下去,又等了兩刻鐘,才聽到錦朝和丫頭說話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
丫頭挑開簾后錦朝就進來了,看到陳三爺坐在羅漢床上,笑著問他:“您已經回來啦,怎么今天沒看書?”
顧錦朝發現陳三爺看著她的目光有點奇怪,他沒有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很平靜。等她走到羅漢床邊坐下,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卻突然被陳三爺抓住手腕:“……你剛才去哪里了?”
顧錦朝覺得他的手勁大了點,勒得她的手腕發疼,她掙扎了一下:“我去娘那里了,她說讓我幫著去選幾個花樣……三爺,您弄疼我了。”
原來是去母親那里了。
陳三爺放開她,才發現她手腕果然被自己抓紅了。“手下沒注意……你皮膚怎么這么嬌氣。”輕輕一捏就紅了,陳三爺幫她又吹又揉。
“您等久了,生我氣嗎?”顧錦朝笑瞇瞇地說,“娘說給孩子做襁褓的東西,不得好好選選嗎。以前您要忙內閣的事,還不是讓我等著。怎么,等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陳三爺看著她許久,把她摟緊懷里,輕聲說:“我怎么會生你的氣呢。”
顧錦朝任他抱著,心里卻還想著曹子衡的那封信。過了會兒,突然聽到陳三爺問她:“錦朝,今天你和曦姐兒玩得好嗎,有沒有發生什么有趣的事?”
顧錦朝才回過神:“不知道……您說什么有趣?”
他摸著錦朝的頭發,笑了笑:“沒什么,隨便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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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呼,終于沒有食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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