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一條臺階,拿電筒晃悠了一下,一陣發霉的氣味撲面而來。走廊不深,離地不過三四米,互相打了個照面便走了下去,這顯然是個人造空間,壘砌的磚塊還保持著原始的模樣,四處灑落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器皿。
下方的空間不足二十平方米,和一個主臥的大小相似,很多泥土隨地堆放。正中央有個坑,比臉盆略大,形狀呈圓形,那附近的堆土也是最多的。
和查文斌意料的有些差別,這里有棺槨,但是卻被人已經砸爛,散落的遺骸處有很多黑色小蟲的尸體,那是尸蠅的后代,這是一具在棺內死亡很久后又被人重新扒拉出來的。
遺骸的附近只有殘存的布狀碎片,幾顆零星散落的玉珠真在超子的手中把玩,而素素則蹲在地上看著那些器皿,她對于那些東西有著特殊的本領。
超子端詳著手中的那塊玉嘀咕道:“戰國的?”
“嘻嘻,超子哥哥這回你錯了。”素素走到了查文斌的身邊說道:“是漢的,公元前110年,墓主人姓余。”她一閃又到了超子身邊,只瞧了一眼便說道:“也沒說錯,這塊玉倒是戰國的,算是一件好寶貝。”
超子有些不削的說道:“小丫頭,這么自信?”
沖著超子做了個鬼臉,素素又閃到了查文斌的身邊說道:“文斌哥哥,我只會跟文物說話,這里應該是閩越國最后一任國君余善的,那些青銅器上有記載身前主人的事跡。”
“余善,他不是被自己的部下殺死了嗎?”
“一個邊陲小國的亡國之君,死后埋在這深山老林里也說的過去,巧就巧在這里若干年后會被選作天穴。估計當初想讓余善永不善終的那個人也沒想到吧,這里日后倒成了風水寶地。”查文斌接著說道:“此處為冥龍穴,睡一帝王在此,只會讓那龍更為兇煞,亡國之君又是造人陷害,這股子煞氣在此怕是出不去了,倒正是滋養了那條龍的陰氣。能登上王位的,不論國大國小,都是龍子,以龍養龍,倒是個絕佳的去處。”
在看那地上,白鳳凰的血早就順著臺階流了下來,恰好流進了中間那個坑,不偏不倚。
超子襯著下巴說道:“盜洞,這個墓里竟然還有個盜洞,有意思。”
唐遠山一聽,壞了,這是不是自家祖宗的老窩給人掏了,緊張的問道:“確定是盜洞?”
“這是盜洞的打發,垂直向下,挖土坑墓時,會將坑中各層顏色不同的屬土和生土挖出來,下
葬后,再將這些混合土回填坑中,就會形成這樣的五花土。幾千年的時間對于土質變化來說太短了,所以行成不了統一的土層,至少我敢肯定,這個下面還是人為建筑。”超子抬頭狐疑的看著唐遠山道:“唐老板不是忽悠我們來盜墓的吧,這活兒我可不接,您要真是來刨自家先人墳的,我就懷疑您家先人是不是有點畫蛇添足,弄這么一出讓后人來找。”
唐遠山一時語塞,超子這話不無道理,甚至他懷疑自己的先祖是不是在盜墓的時候發現的此處風水寶地。在歷史上占別人坑的這可不是先列,雖然中華土地千萬平房公里,神州大地,風光無限,但真要論成龍出鳳的寶穴,普天之下不過爾爾。
遠的不說,就說西安,號稱六朝古都,卻有十三個朝代在此建都,歷史上千年。總共就那么大一點地方,但凡風水好的,哪里不是墳疊墳,墓壓墓,過去盜墓賊最向往的就是那個地方。
不懂行的專挑別人挖過的廢棄的墓,這在行內叫老窩新掏。只要你肯出力,在這片墓的下方或者附近,就像地老鼠那般的打洞,肯定能打出別的墓,有的甚至是年代更早更為講究的貴族墓,往往上下隔著不過一兩米深。
“超子,你先下去看看情況,但是有一點,只看,不要碰里面的任何東西,這個你穿上。”說完,查文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里面是一件黃色的褂子,看上去很舊。
超子推笑道:“這個,不必了吧。”這件衣服,是有來頭的,它歷經過天正道五代掌門。天正道是小門小派,往過去說那就是個不入流的土道士,往前數第五代的掌門叫王玄明,道號玄明子。
玄明子是個書生出身,后來中了舉人,算當地有名的才子,有一腔報國熱血。無奈囊中羞澀,又上頭無人,到處尋覓想撈個功名的機會卻沒門路。到了四十歲的時候,他心灰意冷,準備跳河自盡,卻被一路過的道士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