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這段錄像都反復看了幾遍了,沒人。”
老警察挪了挪自己的帽子,心想難道是剛才自己看錯了,作為一個老刑偵,他的眼睛在四十幾歲的年紀依舊能發出亮光。滿懷狐疑的轉過身子,才一撇,自己身后那面玻璃上再次倒影出了自己后面顯示器上的畫面,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身影正慢慢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陳隊立刻轉身一把推開那個年輕的技術員,他慌亂的再次把鏡頭后退,眼珠子瞪的死死的,很可惜,畫面再次讓他失望。這一次,他沒有起身,而是選擇了暫停,當他慢慢轉過腦袋的時候,身后那扇玻璃上倒影的畫面中同樣再次出現了那個女人的身影。
陳隊沒有眨眼,他怎么都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其它幾個辦案的同志也紛紛轉過去,當他們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的時候,一個個都把嘴巴張成了“o”形。這間保安室的后墻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醫院病房緊,沒有多余的空間浪費,他們就在這面原本是過道的地方設計了一個保安監控室。
玻璃上倒影出的畫面被反復播放著,在大概邱月華做完檢查后五分鐘,從病房里走出來一個女人,她的頭發蓋過了前臉,認不出清楚的模樣,但是主治醫生和護士從她的身形上還是能辨認出這就是冷怡然。而正面的顯示器上,這個女人則完全消失在視頻中,只有倒影的鏡子中才會出現。
接下來的幾個拐角監控無一不是這樣,只有通過后面那扇玻璃的映射他們才可以看見畫面中的女人,最后冷怡然出
現在監控畫面上是她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她和平常人一樣只是沒有走電梯而是樓梯,穿越樓層的速度也極快,絲毫看不出是一個病人。
這幾卷錄像帶被拷貝下來帶走了,有的人說那個女人是個鬼魂,也有的人說那是一個沒有魂魄的人。其實后來我聽河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給我的解釋是:人可以同時照幾面鏡子,幾面鏡子里也都會出現倒影是因為鏡子的倒影還存在著,如果倒影走了呢?
他給我的解釋很抽象,我很難理解某一天我對著鏡子整理頭發,然后鏡子里的我對我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接著我眼睜睜的看著鏡子里的我消失了。
簡單的說,一件紅色衣服其實其本身是沒有顏色的,只是它反射出了紅色的光而已,所以人們的肉眼看上去它是有顏色的。所以,在科學上要造出一件完全隱形的衣服是可能的,它只需要不反射所有的光線就可以了,既:把光波全部都吸收進去,只進不出,就和宇宙的黑洞一般。
面對你的時候,光可以被吸收,但是如果此刻再拿一面鏡子照著呢?所謂的隱身不過是欺騙了人的眼睛而已,但是它卻欺騙不了鏡子,因為鏡子是不會說謊的,該存在的依舊還是會存在。如果我明明是在梳頭,而鏡子里的我卻是在刷牙,那只能說我的眼睛欺騙了我的大腦,我的大腦已經產生了幻覺。這種幻覺可以讓人覺得是真實的,就是這樣存在的,就和查文斌被困在那條通道一樣,他的幻覺和真實其實沒有任何區別,太虛幻境無處不在,你認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認為是假的,也可以是假的,這就是所謂的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不過是在一念之間。
我問河圖,那個出現在醫院里的冷怡然到底是人還是鬼,他笑笑說:是人,一個沒有魂的空洞的人,她的魂在召喚著她的身體,因為魂魄正在受著煎熬,她需要回去。
“那我呢?”超子指著自己問查文斌,他聽完了查文斌說他和卓雄的遭遇之后,開始猛扇了自己一個巴掌,很疼。接著他又準備扇查文斌,不想查文斌趕緊阻攔道:“放心,暫時我們都是安全的。”
“那瞎子和你都有事?為什么我沒事?”超子似乎對自己沒有中招還有些耿耿于懷。
“你?”查文斌故意低頭不語,然后又笑笑道:“估計人品比較好吧。”
轉過頭去,查文斌心想:喝了圣蓮凈水,這世上還有臟東西能蒙蔽你的心嘛?關于那段往事,他永遠不會告訴超子,他不想讓他知道他的命是那位叫扎褐的喇嘛和四位勇士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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