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卓雄的父親死在了蘄封山中,雖然那不是他的親生父親,那個人甚至可以說是他的“仇人”。但是這些年,卓雄對于他從來就沒有恨,有的只是養育他的親情和失去這種親情的懷念,所以他依舊稱他為父親。
在下了坑道不久,他和查文斌一樣,也覺得不舒服,說不出來的壓抑和孤獨感瞬間包圍了全身。就在他深陷迷茫之際,不遠處一個人正在沖他招手,那人有些模糊,隔著也有點遠,但是憑借著輪廓和身形,卓雄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死去的父親。
和查文斌一樣,那位“父親”站在遠處看著他,當卓雄想追上去瞧個清楚的時候,他轉身就跑,接著就消失了。再然后,卓雄順著那個坑道就追到了這兒,遇到了查文斌。
查文斌蹲守在那兩個入口處,把玩著手中的星象球道:“我也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你看到了?是誰?”
那幾個是誰?查文斌連自己都不知道,那三位和他有著千絲萬縷卻又根本不存在的人。
“幾位故人吧,所以我猜超子應該也是看到了什么,追到這兒了。以他的個性,很有可能會一路追到底,這里頭我剛進去試探過,完全是個迷宮,一旦進去了,就會被困在里頭。”
“超子受過訓練,這種地方他應該不至于硬闖,如果我是他,一旦發現是迷宮,我會沿途做標記。”這是偵察兵的野外習慣,在遇到沒有參照物的地方,標記是防止迷路的有效措施,也是給后面的人搜尋的記號。
兩人一合計,決定進去找找看,卓雄手上有一盞礦燈,這東西,沖一次電可以管24小時,這會兒還是很亮的。
按照查文斌的感覺,他們事先挑的是左邊那個洞,進去后,一路順著兩邊找,果然在三十米處,卓雄找到了一個用匕首刻畫的“十”字形記號。看那痕跡十分新鮮,也就是刻了不久,這個可以斷定是超子留下的。
再往前,不足五十米的地方,第二個標記開始出現。卓雄欣喜道:“照這個標記一路找下去,一定可以找到。”
而查文斌看著地上的那些腳印卻煩起了迷糊,他記得另外一個通道里也有腳印,并且是屬于同一個人的,那邊會不會也有標記,超子兩邊都走過?
看著不遠處新出現的岔口,查文斌決定還是先退出去:“跟我先出去,去另外一邊看看。”
兩人再次退了出來,這一次是右邊那個入口,摸進去后,卓雄用手指做了一個丈量,他確定兩邊的鞋印是屬于同一個人。而在這里的三十米處,幾乎是同樣的位置,他發現了一個幾乎同樣的“十”字標記。
“真有,快看這里!”他的礦燈把那個標記鎖定在了自己的燈圈里頭。“在往前面去看看,還記得住剛才第二
個標記所在的位置嗎?”“嗯!”
又繼續往前推進了五十米,右下角,第二個“十”字標記出現,查文斌的臉刷得一下就白了。兩條通道,兩個同樣的位置,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標記,而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超子為什么會這么做?
這個問題,顯然不是超子為什么會這么做,而是他們和超子到底遇到了怎么一和狀況?
就在查文斌懷疑這兩個記號為什么會如此相同的時候,卓雄驚訝的發現前方岔口處多出了幾個鞋印。他上前去用手電照著那些鞋印,用手細細一比,得出了一個結論:曾經有三個人走過,而且其中一個是自己!
“文、文斌哥,剛才那邊那條道,也是走到這地方就停下了,你過來看,這里的腳印,除了其中一個是朝里面繼續走的,其它的都掉頭了。”
查文斌沒有聽明白,問道:“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說,這個地方,我們來過!但是我們剛才去的明明是左邊那條道,為什么右邊會有我和你的腳印,而且停留的位置就是剛才右邊停下的位置。”
“你是說?我們走的左邊和右邊其實是一條道?”這個結論讓兩人面面相覷,兩個大活人都分明看得清清楚,左右總還是分得開的。
卓雄靈機一動道:“我有辦法來證實。”說著,他拔出匕首退到超子所刻的“十”字標記出,再下方狠狠劃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