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子有些不情愿的接過那疊紙錢,走到剛才戲弄的那座墳包前半蹲著一邊燒一邊嘀咕道:“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改明兒我派人給您著墳包重新修修,看著雜草長的到處都是,也該找點工人裝修一下了。這點酒錢您老拿著,就當晚輩給您賠禮道歉了,以后沒事可別跟著我,我這人脾氣不大好,惹毛了就容易翻了人家祖墳……”
超子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惡棍,他只認實力,軍隊教會他的是生存。只有強大的人才配生存,所以面對臟東西,他往往在氣勢上就能壓倒對方。查文斌算過他的命格,超子屬于一種比較特殊的,這種命格被稱為:閻羅煞。字面意思就是比閻羅王還兇的人,他的兇是真兇,超子手上沾過血,這種人如果放在古代最適合的就是做殺手;放在現代,如果沒有人好好管教,就十分容易走上邪路,查文斌的幾個兄弟里頭,對超子,他是最放心又是不放心的。
聽見超子的嘀咕,查文斌無奈的搖搖頭,這混小子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那幾個被約來烤火的野鬼早就閃到一邊去了,誰都不想在地下睡得好好的明天就被人拉出來鞭尸。對于臟東西,查文斌用的是道法克制;大山則是純凈之心,百毒不侵,他又有張飛在世的驍勇神力;卓雄靠的是自己的冷靜和頭腦,唯獨何毅超,全憑一個狠字。
子夜時分,是人一天中最累的時候,也是最容易放松的時候。大山靠著火堆已經響起了鼾聲,查文斌靠著身后的墓碑閉目養神,超子則有一根沒一根的添著火,遠處林子里頭一對綠油油的眼睛正不時的在打量著,當查文斌睜開眼的時候,那對眼睛又往后輕輕一退,消失在密林中。
“它來了。”查文斌這三個字,簡短卻有力。
超子立刻反握著匕首四下搜索,憑借他的經驗,他可以察覺到二十米范圍內任何活的東西發出的呼吸聲。超子舉著一根火把在四周仔細照了照,沒有發現異常:“走了?”
查文斌淡淡的說道:“你沒發現林子里一個鬼燈籠都沒了嘛?”
“那又怎樣?裝神弄鬼的明天我把這兒都給炸了去!”
查文斌繼續閉上眼睛說道:“火不要停,野獸都怕火,就算是成了精的也一樣。猞猁食人精魄,那些孤魂野鬼已經給它嚇跑了,至少證明它還活著,明天我們有活干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山谷,林子里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一夜沒睡的超子終于可以閉一會兒了。這個點要是有人上山一準會被嚇死,墳包里橫七豎八的躺著三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詐尸了呢。昨夜,卓雄以最快的速度去了省城,趙云霄果然是有本事在幾個時辰內就給他準備了所需的東西,其中還有三桿雙連發的獵槍,是他以打獵為名管公安系統的朋友借的。
物資和人都是一早就到了,趙云霄的工程隊里有的是,冷所長今早原本也準備一起來,不料才出門就被上頭緊急叫了回去,說是上面有人點名要找他。
趙云霄指揮了一群工人把東西送到指定地點后就給打發走了,他這一次是厚著臉皮要查文斌帶他見識見識,昨兒一聽卓雄的描述,他是興奮的一宿沒睡,特別是那只黑色的猞猁。
拍了拍手中的獵槍,趙云霄自信的對超子說道:“獵鹿彈,一槍可以搞定非洲象,美國貨,特批的。”
“拿著。”查文斌遞過來一根工兵鏟:“既然想留下那就幫我干活,牛皮少吹。”
“這……”
“別愣著了,把所有的石灰全部填到那個坑里,是所有!”查文斌又對超子和卓雄道:“你們兩個下到山腳的河里打水,打上來的水全部倒進去,大山負責攪拌。”
趙云霄掄開膀子也就開始干了:“文斌哥,你這是要學林則徐搞虎門銷煙啊?”
“我不是林則徐,這也沒鴉片,我要讓這兒成為一個煉丹爐,要破紅斂葬,必須采取以火攻火的辦法。朱砂和石灰混合在一起,會產生高溫,接著就會生成水銀,水銀重能穿破三泉,當主棺完全被水銀包裹的時候就能暫時封住里頭的主。”
這一連串的東西可把趙云霄更加崇拜的五體投地了:“你咋還懂化學?”
“化學?”查文斌楞了一下:“我不懂什么化學,這是煉丹術里頭煉制三仙丹的辦法。”
趙云霄不死心追問了一句:“那個教您煉丹的化學老師是誰?”
查文斌沒好氣的回道:“葛洪,金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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