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玩意怎么會出現在一只野豬的肚子里?查文斌是道士,他不會去思考為什么,他只相信這是定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既然到了他手里,他收了便是。不過對于山尖那個鼓起的山包,他并沒有在飯桌上提起的意思,在江湖上打的滾多了,現在的查文斌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查文斌了。除了自己人,他誰也不會相信。
一個有經驗的老獵手是絕不會讓自己的獵狗去招惹危險的,站在大山身后的查文斌看的一清二楚,他是故意放開那條狗的。任何動作或者語上的慌亂都是可以通過表演呈現的,唯獨眼神,大山殺死那頭豬后,老農的眼神里是鎮定。
守陵者,這是查文斌能夠猜到的身份。
浙西北是吳越貴族們最喜歡的安葬地,因為這里有一條南龍所在的天目山脈,這是整個華南地區最大的龍脈,精通天文地理的他們早在數千年前就為自己找好了這塊安息地。不夸張的說,一直到80年代國家開始進行大規模的文物保運動之前,浙西北的古墓被盜挖的現象是十分猖獗的,從這里出土的陶器、玉器甚至是青銅器和漆器被大量的流進黑市。其中最多的便是從西周到漢這六個朝代的古墓,且大多數都為貴族墓葬,沿著蜿蜒的天目山脈分布在各個深山老林里。
這個位于幽嶺一側的小山坳可以斷定是一個規模巨大的墓葬地,但是這里卻又從未被盜挖過的跡象,那只能有一個解釋:此處有人看守。
夜里查文斌并沒有入睡的意思,他在等,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一顆流星突然閃過,往西北方向落去,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拖痕。
查文斌身后有人說話道:“天火墜,劫難逃啊。”扭頭一看,原來是那老農起來了。
“還沒睡?”“喝多了,起夜,你怎么還不睡?”“等你起夜。”“等我?您開玩笑了吧。”
查文斌指了指屋里那扇還點著蠟燭透著光的小窗戶道:“我從未看到過他喝酒喝醉過,就是你再拿兩壺出來,他也喝不醉,所以,酒有問題是么?”
那老農也不回避,只是嘿嘿的笑。查文斌接著說道:“我不是來盜墓的,老人家不用這么防著。”
那老農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從身后拿出一根長繩,重要的是他的腰間還別著一把鋸短了的沙噴子:“你這人倒是爽快,我尋思著要是我出來你不在,我就準備綁了你那同伙,看來你們真不是來盜墓的。”
查文斌拿起那個球對著老農道:“這個東西能不能送給我?”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是賣給我。”
老農再次哈哈大笑:“拿去吧,又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塊石頭罷了。”
“這不是普通的時候,它是件寶物。”查文斌如實說道
:“這上面記載的很有可能是一副失傳已久的星象圖,如果拿到黑市上去,這東西真的可以換很多錢。”
“糟老頭子一個了,我要那么多錢干嘛?”老農抖了抖手中的長繩道:“我們程家世世代代守在這里,沒想到祖宗的墳山都要守不住了,年輕人都為了一個錢字往外跑,等我這把老骨頭都入了入土,這地方我尋思著也保不住了。”
“那您知道我們是怎么找到這兒的嘛?”
老農笑道:“是那塊鐵片片吧,那個小伙子我認得,一看就是干那行的。”
查文斌有些不解了,既然是位守陵的,又怎么會?“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