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敏大喜:“查先生,你這是什么藥方?”
“不是藥,這里頭裝的是我的一個老朋友。”
卓雄有些驚訝道:“你把它給帶來了?”
“一直昏睡著,前陣子斷腿的地方有肉芽長出來,但就是不醒,就索性一直呆著。”他又對袁敏解釋道:“這里頭是一只三足蟾,這水用得是冬天梅花花瓣上最下面的那層雪化的,是給我那只蛤蟆治傷的。三足蟾克尸蠶,它泡出來的水或許能用。”
說著,查文斌又含了一口繼續噴,等到第四次的時候,酒壺里的水已經干了,但是玄背上的傷依舊還有很大一塊沒有處理,這點水太少了。
這梅花雪水原本是查文斌收集用來制作符水的,本就不多,更加別提帶了。再者,三足蟾在里頭可是泡了足足大半年有余,金蟾的皮膚上常年分泌著一層粘液,那層特殊的粘液對于療傷有著奇效。
“扎褐,幫我灌點水進去,就你帶著的那雪水。”
扎褐是喇嘛,他喝的水都是采自天然的積雪,河流里的水哪一滴不是萬年前的冰雪融化的。
接過查
文斌的酒壺,扎褐準備在那灌水,只覺得腳下一個趔趄,原來是那抬侏儒的擔架絆住了他的腳,手中的酒壺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眾人的嘴巴都張成了“o”形。
“啪”得一聲,酒壺碎了。
一只只有兩條腿的蛤蟆出現了地上,完全沒有了生氣跟死了一般。
“你!”卓雄氣得都要說不出話了。
扎褐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想要去撿,卻被卓雄一把推開:“你最好給我消失!”
那三足蟾跌落的位置恰好就在查文斌的嘔吐物前面,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只小蛤蟆的鼻孔微微的動了動,接著它嘴里的那條舌頭慢慢吐了出來,一伸一卷,一枚蟲卵就這樣消失了,它的速度之快讓人眨眼間就過去了。
大寶才懶得理那些人吵架,他自顧自的說道:“嘿嘿,有意思。”
卓雄那叫一個氣,心想我們這邊還不是為了救你的人,你這會兒卻在那看笑話,于是很不客氣的上前問道:“你說什么?”
“有意思!竟然吃那個,哈哈!”那只三足蟾又一次的伸出了舌頭,又是一枚蟲卵。
要不是查文斌在,卓雄有想扇這家伙的沖動了,不料那家伙絲毫沒在意卓雄的黑臉,反而繼續大笑道:“哈哈,道士,那只蛤蟆在偷吃,小樣!”
“你說什么?”查文斌嘩啦一下站了起來,這一回他也看見了,三足蟾第三次伸出了舌頭,消滅了這枚蟲卵之后那個兩條腿的家伙居然還甩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好像完全沒過癮一樣。
卓雄目瞪口呆的盯著小三足蟾道:“它活了?”
查文斌禁聲道:“噓,別動!”
第四枚蟲卵下肚,小三足蟾的肚子已經漲得圓鼓鼓的了,它似乎已經吃飽了,原本那兩條跟死蛤蟆一樣張開的腿也慢慢收了回去,除此之外查文斌驚喜的發現它斷裂的那一條腿上長出的肉芽似乎比以前更大了。不光如此,它的個頭似乎也比之前要大了一圈了。
尸蠶是毒蟲之首,而蟾蜍本就是五毒之一,又貴為三足,更是這尸蠶的天敵克星。這枚小三足蟾自從被帶回來就一直什么都吃,但長勢比起它的祖先們個頭要小的可憐。查文斌一直以為是這東西就是長不大,如今才明白,它是天生以尸蠶為食,只有尸蠶,才是它真正的食物!
“咕”得一聲,不知是它打得飽嗝還是叫聲,這是這么多天來第一次的發聲。
緩緩地,三足蟾睜開了那雙已經閉了好久的眼睛,它慢慢的挪動著自己的身子,只有兩條腿的它似乎還沒適應。
“咕呱!”小家伙看到查文斌了,它奮力的叫了一聲!
查文斌的眼里泛著水花,嘴里喃喃道:“有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