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郎哥請的幾個工人都是管吃管喝的,傍晚十分,一群工人和貨郎哥在工地的外面喝著啤酒吃著菜,對面的哭哭啼啼聲吵的人心煩。農村里這種事誰攤上誰倒霉,貨郎哥是有苦說不出,還沒開業呢,大門口又是死人又是燒紙的。
這群吃飯的工人里頭,其中一個工人家住隔壁鎮,來他家上工需要騎摩托。這酒一喝多了,人就會講糊話,膽子也大了起來,那個工人便嘴巴不怎么干凈的罵道:“人死在這兒就夠讓東家倒霉的了,賠了錢你們還嫌不夠,還要到這里來燒紙,是不是存心要來添晦氣啊!”
人家家里死了人,你還起沖,那不是存心找茬?先前是礙于都是村里親戚沒有鬧大,這會兒人還能憋得住?那邊披麻戴孝的一幫子人浩浩蕩蕩的就跑過河壩要打那名工人,貨郎哥只好一邊阻攔一邊罵那工人道:“你還不快點走,一會兒逮著得讓人給打死了!”
一看對方那要拼命的架勢,那工人的酒也醒了一半,慌慌張張的爬上摩托一加油門就準備跑。從貨郎哥這兒出去十米左右拐個彎就是筆直的大公路,那個工人是左轉回家的,按理速度應該減慢,也許是心里發慌怕被人追上來挨揍,也許是
酒喝多了。
到了那個路口他壓根沒減速,只聽見“嘣”的一聲巨響,追著要揍他的人都紛紛停下來了,正在吃喝的工人們轉過頭一看全都傻眼了,而貨郎哥則是徹底癱軟在了地上。
一輛正常直行的橋車直接將突然躥出來的摩托直接撞飛出去二十來米。那名工人光著膀子也沒戴頭盔,腦袋先把擋風玻璃給砸碎,又被彈飛了出去。人們跑過去的時候,他的頭部已經被鮮紅色所浸染,人倒在地上還在微微抽搐著。
醫生趕到后當即宣布人已經沒了,這起事故那名工人因為是酒駕在先,違反交通規則在后,自己負了個全責。人家家中是上有老下有小,沒辦法,這事只能找東家,說是東家給酒喝在前,幫東家出頭被人攆再后。貨郎哥就是全身都是嘴也沒法說得清,只好依舊賠錢了事。
短短半個月內,三條人命,其中他一人就賠了兩條人命的錢。貨郎哥做了半輩子的小生意,攢了點本錢準備起個農家樂,幾天功夫房子沒起來,全搭在看似跟自己無關的人命上了。
這屋子還能建么?村里不斷有人開始勸他放棄,這地方太邪門了,當年梁文才就是在這里淹死的,現在還接二連三的死著人,不是再找替死鬼是什么?
這么一說,貨郎哥也是真怕了,就去托人找了幾個懂行的人來給瞧瞧。找是找了兩個懂地理的,羅盤一架起來,都是風水絕對沒問題,依山伴水,前面一片開闊地。這地方做生意那叫一個八方迎客,財源廣進吶,只是這接二連三的出事么,都說恐怕是后面那老墳子占了他的財路。
事兒鬧到這一步,要停工貨郎哥又舍不得;要繼續他又不敢繼續。有句話叫病急亂投醫,傳傳的多了,他也就當成真的了。不是說后面那老墳子坐在屋頂上么,那我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撬了這老墳子。
貨郎哥說干就干,替他干這活的除了他兩個膽子比較大的工人外,還有兩個是我們村有名的小混混。貨郎哥出了一個價,讓這四人晚上替他平了那老墳子。
那老墳子我倒是去過,小時候漫山遍野的鉆,對那地方印象頗深。墳是個無主的墳,外頭是用大石塊壘的墳包,占地有十五平米的樣子,絕對不小。那地方常年曬不到太陽,陰冷的很,墳包子上都是苔蘚,有時候還能滲水出來。
那個墳包子這兩個混混是很早就想打它的主意了,年份久,規模大,無主,還好找。這種墳墓的窩子不掏那是白不掏,就怕被村里人給舉報了,這會兒剛好打著給貨郎哥家消災的名頭,一舉兩得,這兩混混接這單生意是笑的嘴巴都合不攏。
四個人當天夜里就迫不及待的拿著鋼釬鐵錘鏟子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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