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查文斌笑著朝他走了過去,“早上你掏那雞蛋的時候我都看見了,尋思著路上可能用得著,我也沒點破,沒想到還真用上了,一會兒做完法事,你再拿回去吃就是了。”
超子:“那玩意還能再吃么……”這話一說,他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這不就是承認自己掏了人家的雞蛋么,不甘心的把那兩枚雞蛋交到查文斌的手里,狠狠拉了一把手中的墨斗盒,那纏在紙人身上的線一緊,那廝的表情就越發難看了。
地上有五行陣,查文斌又給那紙人額頭上貼了一道天師符,這樣,即便撤了那墨斗盒,它也無處可逃。
墨斗收起,查文斌把那已經破爛不堪的紙人重新放平在那石臺上,頭部朝西,意為歸西。又拿了一張大
的黃紙放在那紙人的臉上蓋住,額頭上再放一枚銅錢壓住。
雖然沒有肉身,但是超度依舊可行,肉身本就是埋入黃土最終化為一堆白骨的,從本質上講,肉身在死后與紙人并無區別,同樣只是一個軀殼罷了。
這兩枚雞蛋就是拿來回落這陰差的,也算為是做這場法事準備的貢品。
香燭紙錢這些都有隨身攜帶,一個簡陋的靈臺就此搭建完畢,接著便是通知陰差來領人了。
道士和陰差之間也有特殊的聯系方式,作為送魂的一方和接魂的一方,兩者之間雖然是存在于兩個世界,但是服務的對象卻是同一人。道士要想度法成功,就得讓陰差好生照顧這亡魂。同樣,一個陰差能抓到一個孤魂野鬼回去也是功勞一件,有人送他這份大禮,自然笑納。
于是千百年來,道士和他們之間就有了一個約定俗成的聯系方式,那便是喊差。
喊差并不是用喊的,實際上這是一種類似于歌曲的經文,這種語,也不知是哪位能夠直接和陰差對話的大神發明的,查文斌他們這一派也管這種語叫做鬼文。
上一代的師傅教下一代的徒弟,有很多是無法用文字流傳下來的,比如這喊差,就得是靠師傅唱一句,徒弟學一句。誰也不懂這些教人聽不懂的歌曲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但是這曲子一唱,不出一炷香,便會有陰差到訪,牽走那已經被道士制服的鬼狐野鬼。
有人說,這是道士老在陰差那干些搶魂的事兒,得罪了他們,于是便用這種方式彌補,總之頗有點互相平衡的意思。畢竟干這一行的,少不了跟那個世界管事的主打交道,能圖個方便,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歌曲先唱,每個字符都是從口中一一播出,至今還沒人能翻譯出這曲中的大意,待查文斌朦朧的看見這洞里多了一個人的時候,便知道,陰差到了。
接著便是陰差享用貢品香燭,收受紙錢元寶的時間,而這一時間,恰好是留給道士念那往生咒的。規矩,都是這般安排的,即方便了別人,也方便了自己。
三遍往生咒過后,查文斌手中一劍揮向那燃燒的蠟燭,帶著那么一絲火星撇到了紙人之上,瞬間,這紙人便化作了一團火焰,照的每個人的臉上都火紅一片。
一個人影在騰起的煙霧和大火之中慢慢的顯現了出來,現在只要查文斌撤了那五行陣,再交給那陰差,這超度便算是結束了。
可就是這么一個看似順利的過程,卻又偏偏起了差漏,真當是算也算不到的一件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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