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就這么去了,沒有人知道他在井中看見的是什么,也沒用人相信倒栽蔥進了這口井里他還能活著出來,超子非常后悔自己非要去拉那根鏈子,事實上是所有人都在后悔。
這支由組織提供的援軍至此已經全軍覆沒了,沒有人懷疑他們的能力,就單兵素質而,這五個人恐怕都能凌駕在超子之上,可這就是命,死的就是那些強者們,活著的人們則需要懷著一開始來的目的繼續尋找。
古井邊,查文斌手里撒著大把的紙錢,他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送別了。月光下,紛亂的元寶隨著山風飄飄蕩蕩,也不知道有多少最后是真的能落到老刀的袋里。
“一路走好,老刀,到了那一頭替我跟你那些兄弟們陪個不是,要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會到這個地方來白白送了性命。”其它人也有些說不出來的悲傷,這一趟算是最為波折的一趟,一開始就充滿了死亡。
“過了今晚,明天我們就上對面那座主峰。”查文斌說完,便鉆進了帳篷里。
今晚沒了老刀,站崗的人就得落到他們自己頭上了,卓雄負責下半夜的崗哨,他也在想著老刀,這個人一看就是經歷過炮火的洗禮,生與死的邊界走過來的人還有什么是看不開的呢?他也想不明白,仰天嘆了口氣,天空中那輪明月在山峰的正上頭。
“好圓的月亮啊!“卓雄感嘆道。
他有點想家了,可是卻沒有家可以想,他是一個不知道家在哪里的人,是一個孤兒。在地上鼓搗了半天,卓雄干脆躺在了草地上,這周邊有溫泉,地上暖和的很,就那樣用手枕著自己的后腦勺看著高原的夜空。
一個小時后,他再次把頭偏向了主峰,這時卓雄猛的發現了一個極為驚人的事實,這個月亮還停在山峰的正上頭,也就是說在過去的一個小時內,月亮并沒有移動過。
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他決定再等等看,于是就盯著那月亮一動不動的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除了偶爾有幾朵云穿過,那輪金黃色的明月似乎根本就沒有動的興趣,只是懶洋洋的照著那座主峰的山頂,把潔白的月光灑在它的身上。
卓雄趕緊鉆進了查文斌的帳篷里,把他搖醒道:“文斌哥,你快出來看看,這兒的月亮有些不對勁。”
查文斌這些天也有點累了,便問道:“怎么不對勁了?”
“那月亮沒動過,一直停在那兒沒動過,我雖不懂天文,但也知道月亮和太陽一樣都是有起有落的,怎么會一直停在那兒不動。”
“瞎子啊,大半夜的,你吵吵啥啊,讓你放哨,沒讓你進來吵吵。”超子翻了個身有些不滿的說道。
“行,我出去看看。”查文斌從睡袋里鉆了出來,抬頭便看見了,嘟囔道:“被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有點不對勁了,剛才老刀跳井的時候那月
亮就在那兒,怎么現在還在,對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月亮這么圓。”
“今天是農歷三十。”不知何時,老王也起來了,同時傳來了這么一陣冷冰冰的聲音。
“老王你怎么也起來了?”查文斌說道,然后自顧自的嘀咕道:“農歷三十,三十,不對啊,老王,你記錯了吧,三十怎么會有滿月呢?”
查文斌正準備算算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呢,就聽見卓雄喊道:“文斌哥,小心!”然后一個黑影猛的朝查文斌一撲過來,兩人順勢就摔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得一聲槍響,就在剛才查文斌站的那個位置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彈坑。
月光下,老王的臉有些慘白,又有些扭曲,他的手里拿著一把槍,槍口正對準著查文斌。
“你瘋了嗎!”卓雄朝著老王怒吼道。
可是回應他的只有老王那冰冷的眼神和端起來的瞄準自己的槍口,那種眼神是要殺人的眼神。
突然老王一聲悶哼,身子歪歪扭扭的癱軟到了地上,他的身后超子正在罵道:“就知道你個老不死了不可能回心轉意,文斌哥,我把他丟到井里去陪老刀。”說著他就去搬那老王的身子。原來是超子被卓雄吵醒了之后也想跟出來看稀奇,卻發現老王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端著槍站在跟前,一槍過后,超子摸了上去一記手刀劈暈了這老頭。
查文斌爬起身來說道:“超子你給我放開他,老王不會這么干的,肯定有什么原因。”
“還有什么原因,這老小子一開始就沒安什么好心,眼看著地方就要到了,就想干掉我們唄。”超子罵罵咧咧的拖著老王肥重的身子,發現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重,便喊道:“橫肉臉,橫肉臉,你給我起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