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超子捅了一把橫肉臉說道,“你殺氣重,要不先讓去看看,偵查偵查敵情,我們在后面給你打掩護。
“算了,還是我去看看吧。”查文斌攔住了正準備前去的橫肉臉說道。
“得了,文斌哥,還是超爺上吧,最近你也真累了。這點小事還是交給我們來吧。要是個粽子,我就招呼你來收拾,要是其它的,有這玩意呢。“超子拉了一下手上那把大口徑沙漠之鷹的槍栓,末了還來上一句“誰讓咱干的就是偵查兵呢!”
查文斌呢雖然讓超子過去了,自己也沒閑著,離他保持著四五米遠的路,有個什么動靜他還是有把握應變的。
透過竹影曬進來零星的陽光在那團白乎乎的東西上面不停的來回晃蕩著,還未走近超子就迎面聞到一股惡臭散來,立馬就捂住了鼻子喊道:“你們先別過來,這兒很臭!”
德國造的射燈就是好使,在離著還有七八米的時候,超子就已經很確定這是一具尸體了,由一根長繩吊在毛竹上,還時不時的發出“吱嘎、吱嘎”的搖曳聲。
“是個人吊在這兒,不過很臭,要不咱們別管了,繞道走吧。”超子轉過身去對大家說道。
有人吊在這兒?要是吊在外面的林子里查文斌還尋思著是誰想不開自殺了,可是這個地方,那是一般人能進來的?
二話不說,查文斌箭一般沖了過去。大家圍在這下邊一面捂住鼻子一面商量著怎么辦。
這上吊的人是查文斌最不愿意去處理的喪事,這種人死后戾氣是極大的,而且死相也非常難看的:都是舌頭脫在外面,手腳繃得筆直筆直,更加讓斂尸的人難受的是上吊的人一般死后褲褪管子里全是屎尿,光一個整理后事,就得比別的死法費力好多。當然了,甭管是自殺還是他殺,那都得先把人放下來看看。查文斌還就不信了,這種連蚊子都飛不進來的地兒還能有誰跑這來上吊!
商量的結果是超子建議一槍打下來,查文斌則認為這樣對死者很不敬,建議爬上去慢慢放下來,最終這個活還是落在了善于攀爬的超子頭上。雖然嘴上不情愿,但是心里頭他還是聽查文斌的。
過去在部隊里爬的都是那種圓柱子,這種方形毛竹還真就沒那么好爬,好在這小子腦袋瓜聰明,用繩子做了鎖扣,一頭掛在自己腰上一頭套在竹子上,就這樣跟電工爬電線桿差不多挑了個緊挨著的竹子刷刷的就竄了上去。
這竹子足足三十多米高,這死人吊在身邊一棵的頂上,先在下面大家伙兒是看不清,這超子上來也就顧著爬了,等到這小子到達預定高度準備干活的時候,差點
沒把他給從那三十多米高的地方直接摔了下來。
當他的射燈照在那張死人臉上的時候,何毅超這三魂立馬就去了兩魂半,這手一墮落,繩套嗖的就往下一閃,跟著連他本人都跌下去了四五米。一身冷汗從背后傳來,超子只覺得今天恐怕得是要出大事了!
這下面的人一看超子就往下掉,心里也沒譜啊,以為他是沒抓穩,查文斌還在下面叮囑著著:“你穩點啊,別掉下來了,這兒還挺高的。”
“沒……沒事兒!”超子還在強顏歡笑的應著,天曉得他剛才看見了什么。臉色慘白的何毅超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忘了那是一張怎樣的臉!
超子試著做了幾次深呼吸,可是那股惡臭又直往自己的肺泡里鉆,反倒讓他覺得想吐起來,索性咬了咬牙齒準備再上去,就沖著下面說道:“我上去了,你們在下面接好,不過,”說道這,他頓了一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這人好像我認識!”
“等等。”查文斌在下面喊道,“你認識?”
“恩,我看著挺眼熟,跟石頭爹長的挺像,就是他剛才好像還沖著我笑,所以我,一下子沒抓穩,就……”說到這,超子的頭皮又開始發麻了,腿也跟篩糠似地不由自主的抖著。不是他沒見過死人,死人見了多了,跟了查文斌這么久,什么稀奇古怪的沒見過,就連粽子都交過手。可是剛才那一張臉,一張熟悉的臉上也不知是血水還是尸體融化的尸液流的橫七豎八,更為讓他覺得恐怖的是居然還對著自己笑,并且是嘴角上翹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