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對于查文斌而,這種生與死的臨界他曾經看到過多次,也曾多次從死亡的邊緣爬了回來,但那遠遠未到邊際。只有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過去。一個人從生到死那是自然規律,如果從死到生那便叫做輪回。
輪回是相隔兩世的,而這一次卻只有短短一個翻轉,只不過是睡了一覺罷了。
查文斌心想,不管怎樣,終究是挺了過來了。只要還活著,他就得繼續做這一世的事兒;只要還活著,他還就得繼續是個道士。死亡曾幾何時對于他而早已看淡,但此時非彼時,路還得繼續走,船還得繼續開。
等到超子也跳進那塊純凈的猶如天池一般的湖里暢快的洗漱了一番之后,查文斌早已鎖定了將要去的目的地:望遠鏡里的那一片竹林!
在地平線的那一端,查文斌依稀發現了一片竹林,說遠算不上,說近那也近不了。竹子是正直的象征,無論風多大,它永遠不會彎腰。若真到了自己無法承受的時候,“啪嗒”一聲爆裂開來,就是死也不會彎曲,所以古代的文人騷客們都對這種植物情有獨鐘:如空廣大,無所不納,有節有氣,大道清虛。
在航行的路上,查文斌的腦海里還再不斷的重播著那個畫面,更加讓他無法釋懷的是那一聲“咕呱”。要說有朋友,超子和卓雄,老王和何老,冷怡然和橫肉臉都算得上是自己的朋友,甚至是兄弟。那三足蟾呢?那個自己一直喚作伙計的家伙,那個最后一刻還壓在自己背上的家伙。
淚,迷失了眼睛,是對朋友的思念,是對它的回憶。
“文斌,怎么了?”靠在他對面對的老王發現了他的異樣,問道。
查文斌是什么人?是道士,更加是一個男人,他被老王一下子重新拉回了現實,匆忙的用袖子擦了下眼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沒怎么,可能風太大了,有沙子吹進去了。”
風?老王探出船艙來,哪有多大的風,再說了這地方干凈的就是想是塊處女地,更加別提有灰塵了。老王心想莫不是文斌又想起了什么傷心事,或許是他的女兒還是兒子吧,要不要安慰他一下?
等他再次躺了下來的時候,查文斌正面無表情的盯著手上的一件東西看著,還時不時的用手觸摸著。
那件東西便是太陽輪!
查文斌用指尖觸摸著它,這是從那兒帶回來的,本不想留著,可老王偏偏又把它給送了回來。怎么瞧,它都是一塊青銅疙瘩,查文斌不懂考古更加不懂藝術。對于他而這還沒有一塊破木頭好使,那玩意還能生火取暖呢,而它就這樣一直冷冰冰的躺著。如今想念起那個伙計了,他便又拿了出來,算是睹物思蟾吧。
冰冷而堅硬的質感,古樸而有韻味的花紋,簡潔卻又相當復雜的線條,查文斌把它捏在手中
靠在皮劃艇那富有彈性的船舷上閉上了眼睛,不止從何時起,他又開始習慣了這種一個人的世界,沒有他們,只有自己。
他把太陽輪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了起來,一番一筆畫過后索性又拿出筆和紙來。老王看著他一聲不吭的拿著那玩意在比劃,便也來了興趣,湊過頭去瞧他忙些什么。
這太陽輪老王倒是不陌生,從查文斌那拿來之后便被他送回了組織上,在這個擁有現今最為發達的科技和匯集了各行業頂級精英的地方,他們甚至無法判斷出這塊器物的準確年齡,就更加別說來歷了。原本組織上是打算把這個東西保留下來慢慢研究的,畢竟是青銅器物,在我們國家,只要地下挖出來的青銅無一例外的都是國寶級古董,就更加別提在這樣神秘地方又經歷了這樣神秘的事后帶出來的唯一東西。
當組織上花費了重金特地為它打造了一個成列盒之后,那個人來了,他趕走了所有的人與這塊青銅太陽輪獨處了一個晚上之后對這個組織的最高領導人說道:“這東西,從哪里來的就還到哪里去。”
組織叫來了老王,老王說那個地方已經塌了,還不回去了。那個人便又說道:“那是誰帶出來的,就重新還給他。”
老王不敢多,從保衛的手上接過這塊青銅疙瘩帶了出來。那個人的話沒有人敢違背,即使是這兒最大的領導也不敢。沒有人知道那個人的來臨和背景,只是還在老王是個年輕學生娃第一次來到這座大山里的建筑之后,那個人的房間便成了規矩里最為重要的一條:禁地里的禁地!
那個人是禁止被議論的,這是禁忌。
私下里,他們也曾討論過,有的人說那個人是個癟嘴老太太,也有人說那個人是個謝了頂的中年男人,但是誰都沒有見過那個人,也誰都沒有進過那個房間。
聽隊上當年帶他的老師傅說,在他年輕的時候,還是為另外一個王朝干差事,那個人便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