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得回到二十幾年前說起:
那一年妻子和女兒失蹤之后不久,卓玉貴傷心欲絕,但生活還要繼續,自己也常挑著著些山貨和草藥去紫平鋪鎮上販賣,因為他會喊,所以總能遇到些游客來做他的生意。
一日他如同往常一樣前往鎮上,遇到幾個游客正在跟當地人打聽一座大山,說是這山終年藏在云霧之中。
卓玉貴當即大驚,他原本就生活在這個山下,只是那個村子地處偏僻,知曉此山的人更是少之甚少,現在怎么有人來尋找此處?
不過見對方一共有四人,由一個老者領頭,余下三個都是些年輕人,心想可能只是來旅游的人無意中聽到這座山罷了,何不以自己知道為由讓他們買些山貨,好歹也是一樁生意,便上前去搭訕。
“幾位要找的那座山可是叫蘄封山?”
那幾人聽罷,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恢復正常,那老者上前說道:“老鄉,莫非你知道?”
卓玉貴當即牛氣的說道:“咦,我自幼就生活在那山下,怎會不知?”
幾人當即面露喜色,那老漢聲稱自己是來此地考古,聽說那兒有個古代的什么遺跡,讓卓老漢做個向導。那村子自打卓玉貴記事起,就沒去過陌生人,心中也是左右為難,想起祖宗的遺訓只是交代別上那蘄封山,又沒說不準帶外人進去,心中就打了個小九九。
卓玉貴以山貨沒賣完為由,不肯出發,那幾個人倒是爽快的很,立馬表示自己全買了,他又乘機開了個離譜的價格,不想那幾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一沓子白花花的鈔票就遞到了他手上。那老頭說若是他能帶路找到那山,他肯另外再付一大筆錢。
當那老頭報出那個對于卓玉貴來說是天文數字的價格之后,他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即收了攤子就帶著幾人進山。
趕路的途中,還是那個老頭,開口問得都是那山的情況,卓玉貴路上喝了幾口酒,摸著兜里鼓鼓的鈔票,話便多了起來,一頓吹噓那山是如何的神秘,自家娘們和閨女都在那山上失蹤了,勸他們只在遠處看看就好,那山上有鬼怪,是千萬去不得的。老頭笑著答應,表示一定
尊重他們村子里的規定。
等到他們趕到村子已是天色微黑,不過好在有卓玉貴在前頭帶路,乘著夜色,幾人打著火把還是摸回了村里,當晚就給安排在了自家住下,讓他們第二天再上山。
第二天一早,卓玉貴醒來發現村子里鬧哄哄的,起床一看,昨晚帶回來的那幾個人正在古井那兒發東西呢,披著衣服,來不及洗漱就趕了過去,原來他們是在那發糖呢。
村里的小孩哪見過這種奶糖啊,一個個都歡喜的不得了,嘴里嘬著一個,手上還拽著一個,紛紛往自己家里報喜去,不一會兒,全村的人都到齊了。
村長一看,喲,來了客人,一打聽是卓玉貴帶來的,就把他拉到外面一頓狠罵,怎么就把陌生人給帶進來了。卓玉貴自知理虧,就編了個謊話,說是進來給咱們這塊地搞旅游開發的,村長心想這兒也確實是窮,一條褲子都得夫妻兩人輪著穿,不過祖宗有規矩,這兒不得和外界有過多來往,只是讓玉貴第二天給送出去就行。
不過這山里人還是很好客,當天晚上,村長又是殺雞,又是宰羊,挨家挨戶搜羅了像樣的東西給擺了一大桌,跟幾個上了年紀的長輩一塊兒設宴款待這幾個遠道而來的客人。
席間,村長讓玉貴作陪,讓他覺得自己很是有面子,不由得就多喝了幾杯,可是他不勝酒力,醉倒之后被幾個小伙子給架到自家土炕上睡著了,等他第二天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覺得自己頭痛欲裂,便去古井那打瓢水喝,不想出門的時候給他嚇了個半死,古井邊一片血跡,染紅了整個井口,當即大驚失色,狂喊著村民的名字,竟無一人回答,挨家挨戶搜尋,只在村長家的地窖里聽到了嬰兒的啼哭,打開一個,村長的兒子正在襁褓里嗷嗷大哭,他趕緊給抱了出來,瘋了似的跑出了村子。
幾日之后,當他在紫平鋪的一家供銷社買奶粉時,又遇到了那個老者,只是此刻他臉色很是蒼白,之身一人前來購買食物。
兩人再次相遇,卓玉貴不免要找他問個清楚,兩人來到不遠處一山腳,玉貴正要發難,那老者當即掏出一并匕首頂住玉貴,狠狠的說道:“我們是你帶進去的,這件事,從今以后不準跟任何人提起,否則的話,要你的命!”
說完,那人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大筆錢財和一枚龍形玉墜,放到卓玉貴身前,交代他就在這個山腳下居住,若干年后會有人持一枚個這個玉墜一模一樣的人來找他,如果敢不遵守約定,縱使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人殺掉。說完,那老者捂著胸口,拂袖離去。
此后,卓玉貴便把那從村長地窖里撿來的孩子取名叫做“卓雄”,又用那些錢財就在那山腳置辦了這間農家客棧,對于當年,他也是閉口不提。
一晃二十幾年過去了,卓雄也長大成人,還當了兵,自己也老了,以為當初不過是那個老者要嚇唬自己罷了,對于那件事他也逐漸開始淡忘,一直到另外一枚龍形玉佩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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