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假的?
這是幻覺?
這個男人為什么會是001?那杜沐雨又是誰?
張誠的大腦如同漿糊一般混亂,也就眨了一次眼的功夫,他忽然發現,那張天花板上的人皮不見了!
他的后背莫名一冷,但緊接著,這條走廊的門就被猛地撞開!
嘩啦——
嘩啦——
執法官巨大的身影出現在長廊門口。
行走之間,白熾燈被一下撞到地上。
執法官果然來了......電視的報道,根本就是為了提醒執法官,001號出現在了這里!
張誠腿都軟了!
絕對不是他的錯覺,這一次面對的執法官,威壓比之前強得多,隨著逐漸靠近,空氣仿佛被壓縮,張誠幾乎喘不上來氣!
四周如在停尸間一般冰冷。
一步。
兩步。
漸漸地,執法官朝著張誠走來.....
“冷靜!”
“我還沒犯法,我現在是清白的!”
張誠不斷說服著自己。
執法官越過了他。
直直地朝著屋子里走去,但即便如此,張誠還是止不住地戰栗,被那股極為強烈的惡意鎮在原地,動彈不得!
一直到執法官進了屋子,他的四肢才勉強恢復。
無暇顧及徐川怎樣,張誠狼狽地轉過身,拔腿就跑,直往長廊外沖去!
一秒都沒停,他直接撞開門,才停下腳步。
張誠癱軟在墻邊,氣喘吁吁,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的左邊就是執法官進入的長廊。
視線緩緩右移,那么贖罪箱,就在二樓剩下的另一間屋子里了.....
他又看向大廳深處。
那里如同被墨水完全浸透一樣,無論如何,都傳不出一絲光亮......
只是看了一下,張誠心中就怦怦直跳,放棄了去里面探索的想法。
他稍稍緩了一下,不敢在這多做停留,抓緊右邊門把手正要打開時,門就從里面被推開了。
“徐川?”
張誠完全懵了。
“進來。”徐川說,將他拉了進來。
“你怎么在這兒?”
張誠迷茫地問道:“你不是在陪你媽吃飯么?”
徐川困惑地眨了眨眼:“啊?”
“我一回頭,就找不到你了。”張誠混亂地復述著:“在里面的屋子,我看見你在吃飯.....我想怎么可能呢?”
“你在說什么啊。”徐川搖頭。
“咱倆是分開找的,你負責那間房,我負責這間。”
“你忘了?”
張誠一下被噎住了。
他明明記得自己帶著徐川進了那扇門,在走廊的一半,對方就消失不見了啊?
“我是犯人啊。”徐川表情怪異:“罪還沒消,我去吃飯,怎么可能?”
一邊說著,他帶著張誠一邊往屋子深處走去。
“你確定那是我?”
徐川又問道:“吃飯那人臉上有沒有烙印?”
“和我衣服一樣嗎?”
張誠遲疑了一下,打量著他身上的囚服。
好像,真不一樣。
他只看見一個黑頭發的背影,聲音是徐川的聲音。
徐川聳了聳肩,沒再多說。
這時他們走過一個拐角,掀開布簾,看見角落里靜靜坐落著一個柜子,上面有一條像募捐口的開縫。
這很明顯就是贖罪箱了。
“把偷的東西還回去就行了。”徐川說。
他從兜里掏出一個被布包著的長條物體。
張誠眼尖地看到,那里頭似乎是那支被啃得坑坑洼洼的鉛筆,緊接著,徐川就將鉛筆扔到了贖罪箱里。
他臉上的盜竊罪傷口似乎慢慢淡化了些。
“就這?”
就偷了一只鉛筆,就犯了重大盜竊罪?
張誠表情微變,奇怪地看了徐川一眼。
徐川正在探究地看著他。
“怎么了?”張誠問。
“你是不是很冷?”
張誠沒有回答。
兩人不再說話,這時候,張誠牙齒打顫的聲音就格外明顯。
噠噠噠.....
他的嘴唇蒼白,在不斷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