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聽說你在職業者協會那邊,想要注冊公會,好像不太順利?”
話落。
侯澤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冷光。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歪著頭打趣道:
“呵,那個叫劉宇的,不就是你的人?”
這句直白的反問,讓江城搖晃酒杯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抬起頭,迎上侯澤的目光,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侯澤兄弟,你可真會開玩笑!”
江城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破綻。
“劉宇?我怎么會認識那種見錢眼開的小角色?他要是我們黑水的人,我第一個把他沉到黃浦江里去!”
他將酒杯放下,嘆了口氣。
“唉,魔都就是這樣,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像劉宇這種人,多的是!故意卡著你不放。”
“我猜啊,他八成是跟屠狗那群廢物有什么利益往來,收了好處,所以才故意卡著你。”
侯澤在心中冷笑。
裝,你接著裝。
先用官方內鬼來惡心你,讓你寸步難行,感受到在魔都的無助與絕望。
然后再由屠狗出面,給你指出一條看似光明的出路。
可是就屠狗那群廢物,要是沒有你黑水公會在背后撐腰,能一直這么順利?
早特么被掀了。
江城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變得語重心長。
“兄弟,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一個外地人,身懷數億巨款,卻沒有任何根基。這在魔都,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盞明燈,太扎眼了。”
“你今天端了屠狗,明天可能就會冒出餓狼、猛虎。”
“無數雙眼睛都在暗處盯著你,等著你露出破綻,然后一擁而上,把你連皮帶骨,啃得干干凈凈。”
侯澤擺了擺手,打斷了江城的話語。
他甚至懶得再去看江城那張虛偽的臉,只是側過頭,伸出小拇指,漫不經心地掏了掏耳朵,姿態輕佻而不耐煩。
“江會長,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別在這兒跟我繞圈子。”
“我很忙,沒時間聽你在這兒講故事。”
這番話,連同那個極具侮辱性的掏耳朵動作,讓江城那張溫和的臉瞬間僵硬。
他那雙藏在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里,第一次閃過一絲真正的陰鷙。
多少年了。
在灰鴿子街,還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站在一旁的蛇眼,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手上青筋暴起,幾乎就要當場發作。
但江城只是抬了一下手,便制止了他。
“呵呵……呵呵呵……”
江城笑了。
他重新靠回沙發。
那副溫和的偽裝被徹底撕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上位者的傲慢與冰冷。
“好,很好。”
“既然侯澤兄弟是個爽快人,那我也就不廢話了。”
他的目光,在侯澤身上掃過。
“你的錢,你的公會,從今天起,歸我黑水。”
“你,以后就跟著我做事。”
“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我讓你咬狗,你不能攆雞。”
“做得好了,我保你和你妹妹在魔都一輩子吃香喝辣。”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只不過……”
江城的語氣陡然一轉,變得森然可怖。
他指了指窗外那片在黑夜中掙扎的城中村。
“那下面,有很多無主的爛地,你覺得,誰會去關心地里又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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