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內,
刺鼻的血腥與焦灼氣息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侯澤拄著那根滿是豁口的鐵棍,胸口劇烈起伏。
在他的面前,是豹哥那具肥碩的無頭尸體。
周圍,
是十幾座姿態各異、臉上凝固著極致驚恐的冰雕。
楚辰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后。
他的目光平靜地審視著眼前的一切。
侯澤這家伙,戰斗天賦高的嚇人。
就好像……是本能一樣。
剛剛一路殺進來,侯澤有無數次陷入包圍圈,卻總能化險為夷,以一種不可思議地方式,擊殺敵人。
雖然這里面有自已紋身貼帶來的巨大增益的效果。
但他本人的戰斗本能,依舊高的嚇人。
可以說是,天生為了戰斗而生的人。
楚辰注視著侯澤的背影,眼中滿是欣賞。
此時,
侯澤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涌的殺意與后怕。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那扇緊閉的鐵籠。
“小月,往后退一點,別怕,哥帶你出來。”
侯澤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又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鐵籠里,
小月那雙清亮的大眼睛里噙滿了淚水,但她沒有哭出聲,只是聽話地默默退到墻角。
侯澤不再多,
他猛地將鐵棍高高舉起,狠狠地砸在了那碗口粗的鐵鎖之上!
哐當——!
一聲巨響。
那堅固的精鋼大鎖應聲而斷。
緊接著侯澤勢大力沉的一腳,將牢門直接踹開。
小月哭著從牢籠里沖了出來,一頭扎進侯澤的懷里。
她的小手,緊緊地攥著侯澤那早已被鮮血和污泥浸透的衣服。
“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不怕,不怕,哥在呢。”
侯澤抱著懷中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用粗糙的手掌笨拙地輕撫著她的后背。
仿佛抱著整個世界。
“沒事了,都過去了。”
小月抬起那張掛滿淚痕的小臉,看著侯澤身上的血污,聲音有些哽咽:
“哥,你怎么流了這么多血……你沒事吧?”
侯澤咧嘴一笑,“我能有什么事?這些血都是別人的。”
說到這,
侯澤又摸了摸小月的腦袋,詢問道:
“倒是你,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
小月用力地搖著頭。
但隨即,
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挺起小胸脯,仰著臉,像一只求表揚的小貓,語氣里帶著幾分得意和邀功的意味。
“他們不敢!他們就只敢在背后罵你!說你是叛徒,是野種!”
她頓了頓,小手比劃著,繪聲繪色地說道:
“然后我就罵回去了!”
“我說我哥才不是叛徒,他比你們這群只會躲在背后說壞話的垃圾加起來都要光明磊落!”
“我說你們就是一群害怕他的膽小鬼,不然為什么不敢當著他的面說!”
“哥,你是沒看到,那個最瘦的猴子臉,被我氣得臉都綠了,想打我又不敢,可好笑了!”
侯澤聽到自已妹妹沒有受到欺負,還反過來把那群人罵得狗血淋頭,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揉了揉小月的腦袋,滿眼都是寵溺和驕傲:
“好!罵得好!不愧是我侯澤的妹妹!有種!”
“那當然!”
小月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楚辰在一旁聽著,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這對兄妹,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哥哥是塊寧折不彎的硬骨頭。
妹妹呢,也是個伶牙俐齒、絲毫不肯吃虧的小辣椒。
有趣。
侯澤輕聲安慰道:
“沒事就好……哥當然不是。哥答應過你的,會保護你一輩子,誰也別想再欺負我們兄妹。”
“我就知道……”
小月重重地點頭,又忍不住抽泣起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嗚嗚……”
“傻丫頭,哭什么。”
侯澤用沾著血污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的眼淚,“哥這不是來了嗎?別哭了,再哭就成小花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