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這個“狠”,要看怎么理解。
許沉確實狠,但凡想做的事,好像沒什么是做不到的,就算做不到,他估計也一定會做到。
讓戴放想起了昨晚中途休息的時候,許沉跟他一塊兒抽了一支煙,聊了會兒。
主動提及當初是他自己到監獄里找了人,一路弄清楚當年他的工地意外事故是怎么發生的,再到協助把幕后黑手沈聿橋送進了大牢。
許沉漫不經心的看著他,“跟她結過婚,你最好就一輩子潔身自好別搞貪腐那一套連累她,否則我一樣能把你送進去。”
戴放笑,“我跟藍婪怎么叫結“過”婚,我們本來就是夫妻。”
說得好像他已經是過去式一樣。
許沉瞥了他一眼,滅了煙回去繼續忙,回頭留了一句:“你遲早得退出,急什么。”
到了銀行,戴放做完相關工作之后,去了一趟派出所。
關于案子的進展,他這邊要幫助提供有力幫助。
他沒想到的是,他剛從警局回來沒多久,外面竟然就有了傳,說銀行這邊已經秘密找了人,能夠分離出相關元素,甚至確定添加時間。
這么一來,企業那邊當然坐不住了。
藍婪下班回家的時候被跟蹤了一段。
原本她以為又是哪個董事在搞鬼,想了想,最近他們安靜如雞,不太可能。
果然,戴放的電話就過來了。
藍婪擰眉,“你只是去個警局,他們怎么知道消息的?”
戴放也不好說警局方面是不是有人說漏消息這種話,只能讓她注意安全。
“我這邊沒事,王都開車,姜與南在邊上,出不了事。”
跟蹤了一會兒,下不了手,后面的車就放棄了。
藍婪突然想到,戴放找的是許沉,那他們會不會也知道那個人是許沉?
轉念一想,他在方藍區,普通人根本都進不去。
那兩天并沒什么事發生。
周五,戴放下基層參加活動。
銀行的惠民活動,最多的當然就是人。
地方是在京市周邊一個鎮上,活動地點的旁邊是個半廢棄的水庫。
活動到一半的時候,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救人”,人群熙熙攘攘的反而一團亂。
過了會兒才發現是有人落水了。
作為整個活動最矚目的戴放,加上他為人民服務的宗旨,藍婪都不用想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毫不猶豫的去救人。
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以為戴放好歹跟許沉學了兩三節課,就算沒辦法把人救起來,至少自己溺不死。
但戴放下水后一門心思必須救人,反而顧不上自己。
群眾被他推到岸邊不遠處,有人伸出桿子把人拉上去了,他自己卻往下沉了沉,沒夠到桿子,正好氣也用盡了,哪怕只差一點點也是差之千里,根本過不去。
王都開著車載著藍婪過去。
“大小姐也不用太緊張,戴行長被救起來了。”
藍婪沒忍住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王都訕訕的笑了笑,他剛剛專注過十字路口去了。
這會兒才又道:“不過,許沉差點又上不來了。”
藍婪一愣,“關許沉什么事?”
他應該在方藍區,怎么可能跑到旁邊的鎮上。
王都搖頭,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現場的情況確實是,許沉縱身躍入,又一次把戴放給拉到了邊上,讓人拉上去。
許沉自己不知道是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沉下去了得有幾分鐘。
過了好一會兒,戴放都以為他害死了一個人的時候,許沉自己浮上來,勉強拉著桿子爬到水庫岸邊。
許沉坐在戴放旁邊喘氣,看了他一眼,“你這條小命我救了兩次,喊個爹都不過分。”
戴放本來心情很沉重,忍不住笑了一下。
可能是受他影響,說話也沒那么拘泥,略微湊近,壓著聲:“還是算了,我爸去得早。”
許沉一僵,不吭聲了。
周圍七七八八的人都很熱心,這個遞衣服讓擦擦,那個遞水的。
戴放救人的事跡直接沖上了新聞聯播,個人影響力一夜之間拉高。
不過,新聞聯播出來的時候,許沉的影子完全被剪掉了。
那會兒藍婪也在看新聞,戴放在旁邊解釋,“他身份特殊,自己給電視臺打了個招呼剪掉了。”
藍婪:“你不說我也知道不是你的意思,你不是那樣的人。”
戴放略苦澀的笑了一下,“我其實想做那樣的人,只是到許沉這里,好像每一次都做不了。”
一旦做了,就會被襯得非常小人。
戴放看了她一會兒,第一次和她這樣說起許沉,“其實,他并沒有你印象里那么壞,你可以試著對他改觀一些?”
她第一反應都能那么信任他,知道他不可能為了功績和群眾里的好名聲把許沉這個真正的見義勇為剪掉,怎么就每次都惡意揣測許沉呢?
藍婪撇撇嘴,不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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