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在她身邊待過,興許比任何人都知道藍氏那幫董事有多難應付,才會為她著想。
以前戴放一直以為許沉不過是個性格陰晴不定、冷臉少語的怪胎,根本不可能懂什么是愛,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么回事。
戴放略嘆息,“我也愛孩子,知道被人剝奪這份愛有多痛,所以做不成這個壞人了,等下次需要做壞人你再找我?”
藍婪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戴放挪過來抱了抱她。
好一會兒拍了拍她的背,“藍同學,要不要早點睡?明天去接專利?”
藍婪點點頭,一整天的煩躁已經被撫平了。
睡前,藍婪又去看了一眼藍雪聲。
小家伙睡著的時候是最可愛的,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看著就忍不住想親。
藍婪捧著孩子的腳丫啄了好幾遍,才依依不舍的放回被窩里,起身去睡。
第二天,藍婪起得早。
起初聯系許沉的時候,電話又無人接聽。
她只能直接開車去醫院找人。
結果到了病房發現里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問了一下護士,說很早就出去了,不過沒出院。
藍婪又打了兩次電話,終于通了。
“過了一晚改主意了?”她冷淡的問。
如果他改主意了也好。
許沉簡意賅:“專利局,過來。”
她皺起眉,想問點什么,最終作罷,掛了電話讓王都開車去專利局。
許沉可是專利局的座上賓,連帶藍婪都跟著享受了不一樣的待遇。
進了三厘米地毯鋪就的房間,許沉和專利局局長已經在里面說話。
局長看到藍婪,也禮貌的打了招呼。
藍婪聽到了她剛進來的時候,許沉跟局長說了句:“就這么辦吧。”
她這會兒看了許沉,“要怎么辦?你自己登記,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局長笑著起身,“藍小姐,你跟我來,許所長的意思,二位協商的結果是登記在你這兒。”
藍婪定在那兒皺眉看著許沉。
她都還沒有跟他說同不同意,大清早他就過來讓出專利了?
連王都都看得出來,許沉這個專利,最開始就是給大小姐準備的。
登記手續其實不麻煩,尤其是局長親自出面,前前后后也就一個小時出頭。
后來局長去忙了,留他們在局里吃午飯,依舊是那個房間。
藍婪臉蛋稍微偏向窗外,“探視時間我還需要跟戴放商量。”
每次提到戴放許沉臉色都不是很好,但最終沒說什么。
藍婪看了看他,“你不要以為給我讓一個專利,有些事就一筆勾銷了。”
許沉勾了勾唇,“我沒以為。”
他靠在椅背上,“兩年前,我什么都給不了你,所以才拼了命想高處走一走。”
“現在既然上來了,能給你的,我會給。跟你沒關系,是我想給。”
不過,下一秒,許沉就立刻話鋒一轉:
“當然,你當初欠我的,也一樣要還。”
藍婪本來不想跟他急赤白臉,但他這話很難讓人心平氣和。
“我欠你?”
“當初是我讓你從一個一窮二白的流浪漢變成了研究員,再變成現在榮耀加身的許所長!我欠你什么?”
許沉靜靜的看著她。
好久才薄唇輕輕碰了碰,聲音略沙沉,“你看,就算你當初說不在乎我什么身世,但潛意識里,你也認為我一窮二白,什么都不是。”
藍婪皺起眉,“你別在這兒故意曲解,反正我沒有那個意思,不用往我身上套枷鎖。”
“我只是說實話,就事論事。”
許沉不急不緩說完自己的話,“你是幫我走了一條最正確的路,但在精神上對我造成了傷害。”
藍婪真是要佩服他的臉皮了。
對他精神造成什么傷害了?
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還不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在專利局吃完飯,臨走的時候,許沉提醒了她:“專利是給你了,但電網那邊的項目還不一定。”
很明顯,又要開始折磨她了。
藍婪不信專利在手還能談不下來,不想跟他多廢話,轉身上車。
過了會兒,收到了許沉那邊發過來的一篇爆料通稿。
第一眼就是她和許沉曖昧緊貼的身影,背景是深夜。
文案她沒看,但標題就是她昨晚強睡許沉哄走了專利的意思。
她立刻給許沉回了個問號,不清楚他到底要干嘛。
只能發問: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許沉那邊慢吞吞發過來一條:別激動,只是讓你看看沒發出去的樣稿長什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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